“難道你沒醉嘛?”囚徒挑眉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呢?”

“我確實是攝入了過量的酒精,”邢道難揉了揉略有些泛紅的眼睛,喘著氣說,“不過我的體質特殊,新陳代謝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清醒過來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呢?”一旁的沐子陽搭腔道。

“不著急,再等等。”邢道難點燃一支煙,轉身坐在床沿邊,雙手杵在膝蓋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邊。月光下,唯有一處燈火搖曳。

同樣黑暗的房間裏,唯一的星火隨著邢道難的呼吸釋放了最後的熱量香消玉殞,伴著它的離去,窗外唯一的燈光也適時的離開,月光終於獨占了黑夜——它永遠的愛侶。

煙頭被邢道難隨意地丟下,他站起身:“出發。”

囚徒跟著邢道難的身影,準備離開。然後他們就看見沐子陽蹦蹦跳跳地走到了邢道難剛剛所在的地方,在地上亂踩著。

“你在幹嘛?”邢道難問。

“我在踩煙頭啊,你怎麼能亂扔呢?萬一引起火災怎麼辦?”

邢道難無奈,“那好吧,是我不對,謝謝你的提醒啊。”頓了片刻,邢道難斟酌著勸說:“你忙了一天了,今天已經很晚了,要不,你就別去了吧。”

囚徒心想:她今天怎麼也算不上勞累吧,況且你這麼說,她肯定不會答應。

果不其然,聽到邢道難的話,沐子陽當時就炸毛了,“你是不是……”,想到現在的情形,立馬又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是不是瞧不起我,老娘精神好著呢?瞧不起誰呢?”

“好吧,那你記得離我近點。”邢道難值得道。

“難道會有什麼危險嗎?”沐子陽詫異道,接著又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脯說:“沒事,老娘也不是吃醋的。”

“我不擔心你的安全,畢竟您是誰啊?沐大指導呀。”邢道難不鹹不淡地說。鑒於他的語調過於平靜,以至於囚徒也沒反應過來,他到底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

沐子陽就更疑惑了,但她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不是好話,就在她剛想發飆的時候,就見邢道難已經走過她身邊,站在了這間房子的出口邊。

他打開門,看著沐子陽說:“夜裏冷,不要著涼了。”

今夜有月,伴以涼風。

當囚徒走出樓道的時候,沐子陽依靠著邢道難走在了他的前麵。但囚徒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他看向另一棟樓,想著另一個醉倒的人。

醉翁之意在何處呢?

三人趁夜行進,不一會兒就到了之前白天幹活的地方,三人走向了之前老張頭守候的方向。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幾隻搖曳的火把。

老張頭安排的人正守在一個較大的洞窟前麵,在三人的眼裏看來他們都守在洞外,時不時地向裏麵張望,或許是因為寒冷或者別的什麼,他們渾身直打哆嗦。不過若是真的怕冷的話,為什麼他們不進去躲躲風寒呢?

囚徒一靠近這裏,他的耳中就傳來一些似有若無的聲音。他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的同行者,見到兩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他心中鎮定下來。

他主動開口,“怎麼過去呢?有人守著,我們最好不要驚動其他人。”

“這好辦,看我的。”沐子陽說著,還不等囚徒和邢道難答話。她就已經掩在夜色中滑過去了。

其實今天月色很亮,視距還是比較廣的,囚徒和邢道難二人也是躲在較遠處的土丘石塊之後才沒有被幾名看守看到。所以即使沐子陽很小巧,囚徒還是覺得她貿然行動顯得有些魯莽。但是囚徒很快發現,沐子陽巧妙地掩藏在火把照出的陰影裏慢慢地接近他們,並且她很有耐心和技巧,總是能等到看守的視野空隙或者他們懈怠的瞬間。

終於,當距離拉到足夠近的時候,趁著火把的光芒在風的浮動下搖曳的瞬間,沐子陽悄無聲息地躍起,像一隻致命地貓科動物撲向她的禮物。電光火石之間,隨著幾聲悶響,幾名守衛就躺在了地上。

“快過來!”沐子陽驕傲地在火光下挺著她的小胸脯招呼兩人過去。

囚徒跟著邢道難一同過去,他的臉上有著止不住的驚訝。雖然他猜測沐子陽肯定不是一般的小女生,但是他還是為她所展現的驚人地運動能力和格鬥技巧而讚歎。

囚徒不是一個吝嗇於讚美的人,但是當他看到沐子陽一臉求表揚的表情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和邢道難一樣的沉默。

“進去看看吧。”邢道難舉起一個火把,又交給一支給囚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