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魏強將飯店的大門關閉之後,捏著一瓶啤酒,一邊走一邊對著啤酒猛喝了幾口。走得兩步,他猛然回過頭來,他總感覺背後黑漆漆的街道的某一角,有一個和夜色一樣深沉的人正在悄無聲息的跟著他。
半瓶酒下肚,魏強覺得身體稍微熱火了一點……雖然在這五月的夜晚並不寒冷,但是魏強總覺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為何在顫抖。
這是恐懼……一種涼澈心扉的恐懼。
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一周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暴露在毒蛇陰冷視線之下的青蛙一樣,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
飯店與自己的家間隔並不算太遠,等一瓶啤酒喝光的時候,魏強已經看到了自己家的大門。
“呼……”今天又是虛驚一場……但是這該死的感覺什麼時候才能消除?
將啤酒瓶隨意往地上一扔,魏強從兜裏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突然,一道視線在魏強腦海中閃過。
直覺告訴他,在他家附近,一定有一個人正在黑暗之中盯著他……
這個人在哪裏?
圍牆的拐角?遠處樹下的陰影裏?還是家裏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一陣微不可查的腳步聲響起,魏強感覺身體汗毛直豎!
這個人在自己身後!
魏強重重的喘著粗氣,他想轉過頭看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誰……
黑夜中,一道寒光閃過,魏強居然看到了兩個沒有頭顱的身體……
一個穿著黑色的風衣,手裏持著一把沾著鮮血的西瓜刀。
而另一個,則從脖頸處宛若噴泉一般向外湧動著鮮血……那個身體,那件衣服,好像自己……
還沒等魏強想明白這些,他的頭顱便停止了思考……
第二名被害者,孫先武。
清晨,孫先武用手抓扯著跨下,在鎮口出來的一條小路上大搖大擺地走著。他要從這條鎮外的小路橫穿過去,到達場鎮外麵的一家豆漿店吃油條。
“該死的……這兩個賣油條的老不死,偏偏把早餐店開在場鎮外麵,害得老子每次想吃他們家的豆漿油條都得從這裏過去。”
孫先武低低地咒罵著,突然,他看見了一個熟人。
魏強!
今天的魏強感覺有點奇怪,他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就像得了什麼大病一樣。而且大熱天居然穿著一件長款風衣……而且還把領口的拉鏈幾乎拉倒了盡頭……他自己不嫌捂得慌嗎?
魏強宛若一個石刻的雕像,就那麼呆呆的站在路邊,看到孫先武依舊是一幅一動不動的狀態。
孫先武好奇地圍著魏強轉了一個圈,然後問到:“喲,老魏,今天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魏強機械地轉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孫先武,用極其嘶啞的聲音說:“等你啊……”
“等我?你也是去吃油條嗎?”
魏強沒有回答,反而露出一個奇怪的微笑……就像是自己不會笑,被人用手拉起嘴角一般。
“靠!老魏,你那是什麼表情?”
“玉……鐲……呢?”
孫先武微微一愣,似乎沒有聽清魏強的話,奇怪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你……從……李……華……美……手……裏……拿……的……玉……鐲……呢……”
魏強宛若一個機器人,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讓孫先武感覺異常煩躁。
“TMD,當時不是說好我一人給你們五塊錢我拿走了嗎……怎麼,還想反悔不成?”
“在……哪……裏?”
孫先武頓時怒了:“MD,魏強你TM會不會好好說話……你再這樣,我可要打人了。”
“回……答!”
孫先武極其煩躁地揮揮手:“怕你了……那個鐲子又不值錢,我送給我老婆她又不要,所以就仍在家裏的櫃子裏了。”
魏強聽完,又露出了他那個極度怪異的微笑。
“你TM今天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站在路邊上裝鬼嗎?”
不等魏強回答,孫先武突然感覺自己喉嚨一涼,然後自己重重地朝後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