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推開車門,卻是到了一家療養院的門口。
她微微一愣,突然想起家傑哥跳海前說過的話。
司徒瀚還有個二弟,一直在美國的療養院。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原來是帶她來看這個二弟。
“走吧。”
這時,他走過來抓起了她的手,一起走入了療養院。
依舊是和煦的天氣,很多病人正在花園裏曬太陽。
這時,幾個拿著行李的人在他們麵前停住。
“司總,”其中一人道:“行李已經都搬好了。”
司徒瀚點頭:“直接送到我的別墅裏去吧。”
那人點頭,便帶著那些人先離開了。
孟悅歌奇怪的問:“為什麼要搬行李?”
話說出口才反應過來,不由地麵帶喜色:“你二弟的病已經好了?!”
司徒瀚伸手摩挲了一下她快樂的麵容,眸光柔軟:“對啊,今天我們來接他回家。”
心裏突了一下,她微怔。
原來他說的,一定要等她一起來做的事情,是接他的二弟—回家!
他的意思是不是要讓二弟覺得,是大哥和大嫂來接他了?
心裏湧蕩起陣陣溫暖,是被承認的溫暖,是被---重視的溫暖。
走出電梯,她跟著他來到了二弟的病房。
雖然在電梯裏,他已經告訴了她二弟名叫司徒言,但畢竟沒見過麵,她還是有些局促和緊張。
“阿言!”
司徒瀚已走了進去,她也趕緊跟上。
隻見這整潔寬敞的房間裏,一個年輕男人正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們,呆呆看著窗外。
“阿言!”
司徒瀚又叫了一聲,他才有了反應,搖著輪椅轉了過來。
這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但並不妨礙輪廓和五官的英俊。
隻是,他眉頭微皺著,薄唇緊抿,一副嚴肅的模樣。
唇邊平滑的皮膚似在告訴別人,他很不愛笑。
“阿…阿言…!”
四目相對,她也學著司徒瀚的叫法,跟他打著招呼。
聞言,司徒言勾起唇角:“這位…就是未來的大嫂了?”
不知是否錯覺,--大嫂—這兩個字,像是他對她的諷刺!
“是啊,阿言,”
司徒瀚接過他的話,將孟悅歌拉到了身邊:“你還記得孟阿姨嗎…”
說著,他又笑:“你那時候那麼小,可能不記得了,她就是孟阿姨的小女兒,叫孟悅歌。”
這番介紹是沒錯,但他的態度卻孟悅歌覺得她好像不是在見他的二弟。
反而有點像在見他的---父母。
看他握住她的手,居然在微微發顫。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刻,至少她從未見過。
一個人會發顫,是因為緊張或害怕。
他當然不會害怕他的二弟,他可能是---緊張。
帶著她來見二弟,他感到緊張!
是太在乎了嗎?
在乎他二弟會不會喜歡這個大嫂嗎?
“孟阿姨…”
司徒言似乎還有點印象,又多看了她一眼,唇角依舊是譏誚的笑意。
“哥,那你們很早就認識了?”他問。
司徒瀚點頭,是認識得很早啊!
隻是悅歌以前…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他也沒打算在這裏說。
“阿言,不如…”
他想說不如他們先回去吧,司徒言卻打斷了他的話:“既然兜兜轉轉還是以前認識的人,為什麼又要傷害別人?”
孟悅歌一怔。
他口中的“別人”是誰?
她有傷害了誰嗎?
疑惑的目光往司徒瀚瞧去,卻見他的目光有些閃爍,像是在掩藏著什麼。
“阿言,”走上前,他避開了她的目光,轉開了這個話題。
他抓過司徒言輪椅的扶手,“你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這次出去,我就要帶你回家了。”
“沒什麼了。”
司徒言回答,卻突然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說完,他也沒等他們,便徑直走了出去。
見狀,孟悅歌愣了一下,又覺得很高興:“阿言他…他很健康啊!”
好像不似家傑哥嘴裏說的那樣!
看他剛才說話,思維很正常!
開始看他坐輪椅,她以為他是行動不便,沒料到他是可以自己走路的。
“真好!”她感到由衷的高興。
司徒瀚微微一笑,眉間卻是散不去的擔憂。
“悅歌,”他抬手撫過她的長發,“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希望…你可以諒解。”
“什麼?”
“以後,阿言會跟我和你,還有無憂無慮住一起,你…不介意吧?”
還以為什麼事!
孟悅歌微笑道:“他是你弟弟,當然跟我們住一起,不然他住哪裏呢?”
聞言,他緊皺的眉頭微鬆,看上去卻仍是有千言萬語要說。
孟悅歌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來。
但他隻是動了動嘴唇,吐出簡單的幾個字:“那我們走吧。”
說完,便拉著她跟上了司徒言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