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二)

大結局(二)

然而,“砰”的一聲,而是從孟悅歌的嘴裏發出,並非那冰冷漆黑的槍口。

他的心髒幾乎停頓了十分之一秒,那一刻連靈魂也出竅。

好半晌,他麵無血色的看著她,呆呆的無法出聲。

“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吧!”

她充滿恨意的聲音讓他慢慢回過神來,“你手上沾染的鮮血,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洗掉,因為…它永遠都在我的記憶裏!”

永遠在我的記憶裏!

短短幾個字,卻猶如駭人的魔咒,瞬間緊揪住了孟以銘的心魂。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顫抖的雙唇吐出斷續不清的幾個字:“你...怎麼可能...”

他確定,當時孟家沒人知道他來過,更何況,當時她隻是個孩子!

“想不明白嗎?”

孟悅歌蹲下來,直視他的雙眼:“那天我藏在椅子下麵,你沒看到我,我卻親眼目睹...我的父親是怎麼死在你手裏...”

於是,年幼的她被嚇破了心魂,一個人在寬大的別墅裏如孤魂似的遊蕩。

她忘記了害怕,她無法尖叫出聲,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淚。

在心底深處,她是不相信疼愛她的、她深愛的父親已經沒有了。

於是,在她累至虛脫,暈倒在花園的角落時,她便抗拒再接受這塵世裏的一切。

她惟願將所有的記憶停留在六歲,如此才可不必麵對傷痛。

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傷痛,都是可以承受的。

“悅歌,”拓跋熠心痛的看了她一眼,繼而目光冷冽的瞪著孟以銘:“還跟他廢話什麼,一槍斃了他,就什麼仇都報了!”

聞言,孟以銘渾身一陣哆嗦。

“悅歌,悅歌...”他抓住了她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雖然他根本沒有把握孟悅歌會留下一條命,但此刻,他無路可逃,無人可依,除了孟悅歌。

“悅歌,你那時候還小,你一定是看錯了...”

他慌張的狡辯著:“我怎麼可能害死你爸爸?他是我的大哥呀,我怎麼可能親手殺死我自己的大哥...”

“是嗎?那是我錯怪你了!”

她這樣說著,目光卻變得更冷更冰,還有些許...是他無法理解的決絕。

他沒時間去辨清其中含義,他重重的點頭:“一定是的,悅歌,你一定是看錯人了,一定...”

“可是,我怎麼覺得我沒有認錯呢?”

說著,她竟然笑了,一抹陰沉、狠冷的笑意,“像你這樣的人,對我的母親始亂終棄不說,還要置她與死地的人,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呢?”

“你...”孟以銘惶然,“你怎麼知道...”

即刻,他又馬上分辨:“不是的,悅歌,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媽媽當初不過是互有好感,談不上什麼始亂終棄...她不是嫁給你爸爸了嗎?”

他試圖將一切能想到的理由搬出來自我辯護,“她嫁給你爸爸之後,也生活得很幸福啊...悅歌,你也知道,男女之間這種事情,是說不準的,並不是曾經在一起就一定要結婚...”

“嘖嘖嘖...”孟悅歌真想為他的厚臉皮鼓鼓掌,“孟以銘,為什麼你敢做不敢當呢?”

她真的很失望,“事到如今,如果你表現得男人一點,無畏一點,我倒願意送你一顆子彈,讓你帶著你滿手的罪惡,痛快的死去。”

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這樣的人,讓他痛快的死去反而是一種優待。

孟以銘怔住,不能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沒關係,她會慢慢解釋給他聽。

就像用淩遲這種酷刑一般,一刀一刀的將他的血肉剮下。

“你知道嗎?”

於是,她開始說道:“你這一生最對不住的人,不是我父親,也不是我媽媽,而是我的姐姐孟靜襄!”

對上他疑惑的眼神,她挑眉:“哦,不對,我說錯了,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孟靜襄!”

他的眼神,一如她料想中的那樣,硬生生的怔住了。

她不著急,等著他漸漸明白過來,臉上透出震驚與惶恐時,她才繼續道:“你說我看錯了,你並沒有害死我的父親,因為他是你大哥之類的話....我一點兒也不相信,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

他搖頭,由輕緩漸變劇烈,“不,你不要再說了,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孟悅歌冷聲打斷他的話,“我為什麼不相信你的話,因為我親眼看到你殺死了孟靜襄,孟靜襄就是你...”

“不!”他大吼,身子開始了劇烈的掙紮。

見狀,立即有幾個黑西服上前,將他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他無法避開她這個人,他隻能,隻能用盡力氣,想要用雙手蒙住耳朵。

孟悅歌搶先扣住了他的雙手,“你有什麼不敢聽的?”

她大聲說著,“那時候,當你殺死我父親的時候,哪怕你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不舍,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你知道嗎?”

她的聲音嘶啞了,但是,心中激烈湧蕩的情緒卻迫使她更大聲的吼道:“你現在知道心痛了嗎?在你拋棄我媽媽的時候,在你親手殺死你大哥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