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娶了你拋棄的女人,撫養你不要的孩子,他憑什麼...憑什麼還要被你那樣無情的對待,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憑什麼...!憑什麼...!”

淚水在她臉上肆意流淌,不止是孟以銘,她自己也為心中那巨大的痛苦而折磨得渾身發顫。

“悅歌!”

拓跋熠緊緊的抱住了她,“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不聽,她聽不進,心中的恨意與痛苦若不能發泄出來,她一定也會被折磨至死。

“你現在開心了嗎?”

她推開拓跋熠,淚紅的雙眼依舊緊瞪著孟以銘,“你的哥哥,你的親生女兒,都被你害死了,還有...還有那個這世界上唯一曾經愛過你的女人,也因為你至今昏睡不醒,你開心了嗎?開心了嗎...”

“悅歌...”

泣血的嗚咽從孟以銘的喉嚨裏傳出,他哀求著:“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殺了你...”

她淒冷一笑,緩緩的搖頭:“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將你的罪過贖清了嗎?”

比起他們所受的痛苦,“你的命,根本無法抵銷你的罪...孟以銘,”

她看著他,“我恨你,但我不會殺你,就算你該死,也不是我來殺你...”

說完,她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轉頭看了拓跋熠一眼。

拓跋熠輕聲問:“你確定這麼做了?”

見她點頭,他也點頭,然後吩咐手下:“把他送去警署吧!”

手下領命,架著孟以銘離開教堂。其餘的手下也陸續走出教堂。

拓跋熠扶起她在一邊坐下,“悅歌,你還好嗎?”

孟悅歌輕輕搖頭,“曾經的一切,如果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噩夢裏的痛苦過去,醒來之後,真實的歡樂卻還在。

拓跋熠一歎,想要伸手撫摸她的發絲。

才發覺她戴著頭紗,發絲挽在了頭紗內。

今天,她是新娘。別人的新娘。

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了“嘚嘚”的腳步聲,不像是他手下進出的聲音。

兩人詫異的轉頭,卻見雲小暖正從門外走了進來,雙眼發紅。

拓跋熠皺眉:“你怎麼來了?”

不是讓她這幾天都不要找他的嗎?

雲小暖沒理她,隻是走過來拉住了孟悅歌的雙手:“悅歌,”她柔聲道:“你不要難過了,一切都過去了。”

其實她剛才就躲在那些黑西服之中,所以看到了一切。

孟悅歌衝她擠出一絲笑意:“謝謝你,小暖,我沒事的,你別擔心。”

雲小暖重重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扮,笑道:“悅歌,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遺憾的是,“今天這場婚禮不是真的!”

拓跋熠瞪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小暖一愣,立即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不由歉疚的咬住了嘴唇。

孟悅歌笑起來:“小暖,你別聽拓跋哥哥亂說,誰說我今天不能嫁人了?”

兩人一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卻見她的臉上漾起期待且幸福的笑意:“他會來的,一定會來!”

他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似有些明白,卻又不能確定。

雲小暖實在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悅歌,你說的人是不是司徒瀚?”

如果是他,她怎麼知道他會來?難道他失蹤是假的?

如果不是他,悅歌也不可能嫁給其他男人啊!

聞言,孟悅歌抬頭來看著她,肯定的點點頭。

二天前,梁奕如打電話告訴她說,他的眼睛已經差不多好了,她要與韓老頭結婚的消息可能瞞不住他了。

她聽了心裏開心又擔憂。

開心他手術成功,眼睛已經恢複;

又擔憂他如果提前看到新聞,一定會迫不及待的來阻止。

那樣她就不能親自為他“報仇”,不能抓到孟以銘了!

所以,她拜托梁助理一定要再幫忙保守秘密。

不過現在,她不必擔心了,她隻要在這裏靜靜的等著他來,然後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

聽了她簡單的敘述,雲小暖才恍然大悟,“悅歌,你真有心!”

能夠找到一個自己愛的人,又能與他兩情相悅,是再美不過的事情了。

拓跋熠也笑了,將落寞藏在無人知曉的心底,“那好吧,我們在這裏陪你一起等,等會兒你們結婚,也不能一個賓客沒有不是!”

“對,”

雲小暖趕緊接過他的話:“等會兒讓他給司徒瀚做伴郎,我來給你做伴娘!”

孟悅歌開心一笑,“謝謝!”

說著,她拉過雲小暖也在長椅上坐下了。

慢慢的,拓跋熠三分之二的手下帶著孟以銘撤離,剩下十來個手下留在了教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