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下來,能夠清晰的聽到外麵的動靜。
三個人非常默契的都沒有說話,隻怕說話聲會讓孟悅歌錯過了司徒瀚趕來的腳步聲。
忽地,隻聽一陣馬達聲由遠及近,正是朝教堂這邊趕來。
孟悅歌雙眼一亮,雲小暖也聽到了:“一定是司徒瀚來了!”
孟悅歌使勁點點頭,趕緊起身提著快步走了出去。
果然,一輛非常眼熟的車飛快的朝這邊開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已透過擋風玻璃,看清了駕駛位上那個人的臉。
是他!是他!
真的是他!
她開心極了,不假思索便迎了上去,絲毫沒有聽到拓跋熠在身後提醒的那句“小心!”
亦沒有注意到,跟在司徒瀚車後不遠處的那輛車。
“悅歌!”
車還沒停穩,司徒瀚就推門跳下車來了。
他快步跑到她身邊,看著她身上的婚紗,一臉的怒氣:“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要跟誰結婚!”
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一隻手抓過她,一隻手則拉開車門:“快跟我走!”
他的眼睛真的好了!
孟悅歌甜甜笑著,撲入了他懷中,仰頭嬌聲道:“這麼著急幹嘛,我們都還沒宣誓和交換戒指了!”
“宣什麼誓,什麼戒指...”
說到一半聲音忽然愣住,他定睛看著她:“你說什麼?”
卻聽她咯咯一笑,滿臉故作的委屈,也遮不住眼底的狡黠:“你真沒有良心啊,人家都等你這麼久,你遲到不說,還不跟我宣誓和交換戒指,你說,是不是不想讓我嫁給你,是不是想讓我真的嫁給韓老頭啊?”
“悅歌,你...”
他的麵色由怒轉驚,由驚轉喜,忽然明白了一切。
然而,還未來得及體會這滿心的快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猛烈的刹車聲。
“大哥,小心...”
一聲急促的呼喊將所有快樂都驚散,緊接著,隻聽得“砰”的一聲,不知誰開了槍。
孟悅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聽到拓跋熠大聲吼道:“趴下,快趴下!”
然後,司徒瀚就拉著她躲到了車輪邊。
“怎麼了?怎麼了?”
她緊張的抓住了司徒瀚的手臂,身邊,司徒言快速的爬了過來,衝兩人道:“是孔亦箏和卓家傑的人,就是等著今天這個機會,要殺大哥滅口!”
他知道悅歌設這個局抓孟以銘的事,因為有拓跋熠跟她配合,他也就沒過來,以免節外生枝。
沒想到,昨晚他心血來潮深夜回家了一趟,早上卻無意間聽到孔亦箏在花園深處偷偷打電話。
他才知道原來孔亦箏從來沒有斷過奪取公司經營權的想法,她始終認為大哥的存在是她得到公司的最大阻礙。
於是,她與同樣痛恨大哥的卓家傑聯手,估計著就算司徒瀚失蹤,也一定會出現在孟悅歌與其他男人的婚禮上。
所以,他們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這間教堂。
偷聽到她的電話後,他已飛快趕來,希望能夠阻止大哥來教堂。
其實在來教堂的那個路口處,他已經看到司徒瀚的車子了。
隻是,司徒瀚為了趕來阻止悅歌與別人結婚,把車子開得飛快,打電話也不接。
盡管他也把車開到最快速度,也無法趕上,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什麼!
聞言,孟悅歌一怔。
她決計想不到,卓家傑和孔亦箏竟然會聯手,狗急跳牆!
“大哥,”司徒言繼續道:“你帶著悅歌開我的車走,我來掩護你們!”
“不行!”
司徒瀚立即否定了他的提議:“這不關你的事,你快走,別被流彈傷到了!”
話說間,卻見拓跋熠跑了過來。
“對方起碼有三十個人,每個人都有槍,”
他冷靜的分析著形勢,然後做出安排:“我怕撐不到我的人趕來救援,現在這裏有十個人,全部用來掩護你們,你們快跑!”
話音剛落,隻聽“砰砰”兩聲,兩個子彈擦著車子的尾箱而過,激起一片火花。
孟悅歌突然就冷靜了下來,“那你怎麼辦?”她急聲問道。
“我沒事!”拓跋熠道:“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說完,他衝某一處打了個手勢,又轉過頭來:“等會兒我說跑,就馬上往前跑!”
不容他們推辭與分辨,他便又跑開了。
又是一陣槍擊,短暫的平靜之下,果然聽到他一聲猛喝:“跑!”
來不及多想,司徒瀚已拉過她,飛快的朝前跑去。
她不能看到身後的情形,也不敢回頭去看。
卻能從交錯的槍聲和彌漫在空氣中的火藥味中,猜知身後那一陣危險的混亂。
好幾次,她都能感受到異樣的溫度擦著肌膚而過。
她知道那些都是差點打中她的子彈,她必須飛快的跑,使勁的跑,才不能拖累司徒瀚和司徒言,才不會讓拓跋熠分心。
然而,一聲驚訝的呼叫,還是硬生生的將她的腳步絆住了。
她清晰的聽出那是拓跋熠的聲音,叫著“雲小暖”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