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1 / 3)

我和你初見是在客棧裏,你說:“師姐,你不覺的這個姓很怪嗎?”

其實,那時選你陪我完成黑帳之事,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純屬生活的無聊,想找個人調解而已,僅這樣簡單的原因。

隻是……

第一麵,注定了遇見;相處,注定了遇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和你近距離接觸,心會跳得很快;聽到你可能會受到傷害,心裏會突然地害怕;看到你和其他男親熱,莫名地會生氣、會憤怒;喜歡著你的笑,隻對我一個人的笑容……

什麼時候開始?我會有這些想法,會有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細微變化?不知道,沒必要知道。

隻要,每天能見到你,然後等待著時機成熟對你表白,便可牽手在一起。我天真地這樣想。

一直到那個時候,你忽然在所有人麵前問我喜歡誰,頭一次,我猶豫了,以為最好的做法是先穩住小茵,過後再找你說清我的答複,以為這樣就是最好,單純地以為著。

一直到那時,我穩住湘茵後,出去尋找你的身影,問每個人,跑到每個角落追尋著,找了好久好久,才發現你躲開了,已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

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麼天真,多麼可笑。

見不到你的第一天,我在酒店裏度過,可不知該誇獎我酒量好,還是諷刺我是個笨蛋,總沒醉倒。

見不到你的第二天,我倒在街頭睡了一天一夜,夢裏卻是你的一顰一笑。

見不到你的第三天,我在書房裏,發瘋般畫著你的畫像,畫出你在我腦海裏的音容相貌。

見不到你的第四天,我坐在石椅上,懷念我們度過的日子,對著天空傻傻地笑著。

見不到你的第五天,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精神恍惚地發呆。

見不到你的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

消極的日子裏,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稀薄的。

“天夜君玄,如你真愛她,後悔又有什麼用?”

那個名叫蕭陽炎風,讓我嫉妒地抓狂的人,他潑了我一身冷水,沒有任何感情地對我說道。

呐,瀲兒,你……是不是也討厭這樣的我?

過後幾天,我決定和湘茵成親,故意將這消息傳出去,傳遍整個武林。對,是故意的,故意要傳這麼大,目的是為了引‘血淚教’的人出來,這,是表麵的目的。

真正地,我想你聽到消息,會出現在喜堂上。即便你不是來搗亂,是向我們祝賀,即便我知道那樣對於湘茵不公平,但我願放手自私一回地做,隻因,想你、念你、思你。

走進喜堂,我懷疑著那雙如水般清澈眼睛的主人是不是你,不需要懷疑,那個人就是你,瀲兒。

嗬,有點驚訝,揭下麵紗的你……很可愛。

可是沒料到,你會認識龍軒以及,你在龍軒心裏逐漸到達那個重要的位置。這點,恐怕龍軒自己也沒察覺,自小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冷眼看著事情發生,洞悉一切事卻從不置身其內的他,竟在那天陪同你前往禿鷹崖戰鬥。

那場戰鬥後,在你為了奪回鏈子而不顧安危。

在你脫口而出:“當然很重要羅。”

我所有的自信已被打敗。

是不是當初你聽到我簡單的答複後,也是這般心痛呢?似在心口刮一刀,撒上鹽巴,又不能合愈,隻得讓它痛下去,擴散下去。

我突然理解到你為什麼說:“我也不要選擇傷害過自己的人!”

不是不要,而是傷害過大,沒有勇氣選擇。

對不起,真地,對不起。

即使曾經傷害過你,我也不要選擇放棄!

冬天到來,我記起,還欠你一句話。

花了一夜時間我才堆好巨大的雪人,搓著僵硬的雙手,掌心的淤痕,一條條龜裂開,我希冀著,你會喜歡。

雪帶花,下著花瓣雪,我一個人,站在雪地,目光停留在你遠去的背影

“你沒有做錯事,何來原諒。隻是,我沒辦法給曾傷我心者機會,就算這傷害是無意的。”

終究……還是不能……

還是……不可以……

該怎麼辦好呢?

你說,該怎麼辦?瀲兒,我已經……無法失去你,所以……

偌大的雪地裏,天夜君玄倚靠大雪人,半臥在寒冷的地麵,身體的溫度漸漸褪下,鮮血從手腕劃出的傷痕上滴落。

血染紅著白愷愷的大地,顯得那麼搶眼,奪人。

風吹亂他的頭發,吹亂了花和雪的舞蹈,用餘剩的力氣,他抬起手,‘嗒嗒’看血往下滴著,仿佛看一件與他無關的事。

所以……他隻能賭,博上生命去賭,而賭注是……她的心。

但不論是生是死,最後的贏家都會是他,因為到最後,他都能一輩子牽絆住她,絕對不會解開的羈絆。

何時,梅花瓣不舞,何時,天空隻晃動著單調的白色。

毫無預兆,他的手倒在地上,眼睛慢慢地……閉合,連睜眼也變地困難。

殘留的知覺中,他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

“姓天夜,名君玄的家夥,要聽見就趕快回複,在哪裏呀?””

“叫天夜君玄的人,再不出來,我就、我就不管你了。”

……

小小地,他微揚起嘴邊喜悅的笑,沉沉地睡去……

我愛你,瀲兒。

天,越冷;雪,越大;風,越猛。

我跟著藍綢帶,總算來到了空地,然後……映入瞳孔的是血跡,由他手腕中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