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頌起初以為《萬法歸宗》是一本功法書,細看才發現裏麵記錄的都是符咒和法術,仍天下符咒和法術的總源,故名《萬法歸宗》。
學習符咒和法術同樣需要以真氣為本,並且還要符紙、符筆和法印。用符筆將符畫在符紙上並加蓋法印念動咒語真言,這符咒才能產生威力,除妖降魔。項頌四者俱無,練習的時候也隻能從權,以意代氣,以食指代筆,以手掌代紙,以拇指代印,一路練將下去。
和廖廖數十頁的《誅仙劍譜》相反,《萬法歸宗》是厚厚的一本,每一個符下都配有一段咒語真言,兩者必須吻合,不可張冠李戴。
項頌麵臨的第一關是畫符關,畫出來的符必須和書本上的形狀大小一致,邊畫邊念動咒語真言,符畫好,咒語真言也必須念完,同時蓋上法印拋出,整個動作和過程要一氣嗬成,不能有任何的停頓。
第一個符項頌花了十天時間,才畫得和書本上的一模一樣,第二個符花了八天時間,第三個符花了五天時間,到後來一天就可畫好一個符,但隨之來了新的問題,就是符和咒語真言張冠李戴……林林總總,數不勝數。
項頌花了一年時間,這才將《萬法歸宗》練得滾瓜爛熟,達到了出神入化、隨心所欲的境地,這才罷手。
屈指算來,項頌和巫曦帶著小雪在上古洞天裏已經呆了三年了。在這三年之中,項頌除了每天兩次到洞外去透風,其餘的時間都花在練功上,而巫曦為了不打擾他練功,每天都是帶著小雪到洞外去玩耍,直到天黑才回來。這天下午,項頌將《萬法歸宗》練完後,頗覺無聊,於是走出洞府想去找巫曦,走到河邊,看著那些來往穿梭似乎無窮無盡無憂無慮的魚兒,突發奇想,想要看看那條暗河從哪裏來,流到哪裏去,希望能沿著河流找到出口,於是打了個火把,手提寶劍,順流而下。
暗河寬約三丈,水麵離洞頂約有四尺,水流緩慢,清可見底,大大小小的魚兒成群結隊,無憂無慮,盡情嬉玩。項頌一手打著火把,一手提前寶劍,下到了水中,這才發覺看似低淺的河水沒至腰際,頭頂離洞頂還有尺許的距離,正可輕鬆地在河洞裏行走。
項頌在河裏走了數十丈,突然看到前方火光所及之處的水邊有一團略帶綠色的瑩光,於是走了過去看個究竟,卻是一個黑黝黝的盒子,半埋在水邊的沙砂裏,在火光的照映下,瑩光已然消失。
盒子不大,呈正方形,拿在手中頗為沉重。項頌就著火把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石盒,石盒不大,方方正正,半尺見方,用整塊的青石雕鑿而成,打開蓋子,裏麵空空如也,不由得大失所望,正想丟棄,心裏突然一動,帶著石盒折返,回到了石室。
回到了石室,項頌將石盒放在桌上,將門關好,熄滅了室內的油燈,隻見瑩光盈室,亮如白晝,正自驚疑,偶一回顧,卻見石盒上隱隱約約似乎刻有圖案,細辯之下,石盒的每個麵都有一個身著道袍頭戴道冠的道人圖像,盤膝而坐,手捏不同法訣,旁邊是數行內容各異的小字,起始的三字略粗,和後麵略細的小字有兩個字間的距離,六個麵每麵都不相同,分別是:誅仙訣、戮仙訣、陷仙訣、絕仙訣、生門訣、死門訣。
項頌對誅仙劍的身世來曆一無所知,更不知誅仙劍陣,這時見石盒上顯示出圖像和法訣,更是感到好奇,細細觀察一通之後,又打開了石盒,裏麵自然是空空如也一如當初所見,盒底和四壁亦是光滑平整,無有任何圖像或字跡,再看石蓋內部,正中刻有四個古字:誅仙陣圖。至此,項頌終於猜到自己所得到的這個石盒裏所裝的是誅仙陣圖,自己這把誅仙劍和戮仙劍、陷仙劍、絕仙劍組成了誅仙陣,那六個麵上所顯示的圖像和法訣正是操控誅仙陣的法訣。隻是,石盒雖存,誅仙陣圖卻不知所終。
項頌見誅仙陣圖丟失,不免有些許遺憾,但很快就忘諸腦後,對著石盒上的圖像和法訣專心致誌地練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隻要這誅仙四劍和誅仙陣圖存在,總有找齊的那一天。
項頌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石盒上的法訣背熟練熟。
“說不定那條暗河也是一個出口呢。”聽完項頌的述說,巫曦兩眼發光,“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說不定還可以撿到寶貝。”
第二天一早,將小雪留在洞府中,項頌和巫曦每人拿了根樹枝做拐杖,又在兩根鬆枝上鑽了一個孔,再從鶴嘴裏拔了一盞油燈,將燈柄插進鬆枝上鑽好的孔裏,一手舉著油燈,一手拄著樹枝,下到河裏,往下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