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憂才走進打穀場中。見靈兒紅撲撲的臉上有些發白,知道多半是摔得有些疼了。
他也不廢話,走到胖子身前,大手朝著胖子懷中一抓,將風箏奪了回來。
他目光清冷,一把就拽住了胖子的脖領,“找打是吧?”
“你敢!”
“你動手試試?”
小胖子身後的幾個小跟班大聲斥道,卻隻有嚷嚷聲而沒有動作。
至於梅豪鑫這個肇事者,他不知怎麼了,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跟傻了似的。
正當王憂要教訓這個臭小子之際,忽然感到身後衣服被人扯了扯。
他回頭一看。
鍾靈兒正一臉委屈地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緩緩搖了搖頭:“沒事兒!回去吧。”
盡管少女心裏很是委屈,但這裏有好幾個人,都是半大小子,雖然小叔叔高出他們一頭,但爹爹他說過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裏不隻四隻手。
忽而,梅豪鑫眼中血紅,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剛剛一切發生得太快,從王憂在自己手中奪過風箏,再被抓住衣領,不過一瞬間的事情。
快到他都蒙了。
平日裏,哪個人對他不是客客氣氣,包括村長在內,誰敢這樣對他?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一念至此,梅豪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鼻孔撐大,出著大氣,吭哧道:
“王憂,風箏給我!”
這不僅僅是個風箏,而是他的麵子!
王憂瞥了眼胖子,目光看向右側的穀堆。嘴角一撇,“不給。”
盡管這胖子是看起來很壯,但他壓根就不把小胖子放在眼中。哪怕再加上身前那幾個狗腿子,也不過是多踢幾下的事情。
之所以他現在都沒有動手,被靈兒扯住是一回事,而且麵前八個人,不過都是些小孩子。
更何況,鍾禮每天都在他耳旁嘮叨一句話。
要以德服人。
梅豪鑫見王憂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直接就將袖子擼起,露出一雙粗肥雙臂。
他雙眼一瞪,怒道:“你小子不給我風箏,你現在就別想走!”
殊不知,他現在的脖領子,還在王憂手裏緊緊攥著…
他自己能不能走,都是一回事…
說話間,他一拳就揮向王憂身上。
看得靈兒“呀”的一驚。
可是,小胖子並沒有打到王憂。並不是王憂躲開了,而是因為:
距離。
王憂手長三尺,梅豪鑫不足二尺。
在小胖子揮拳的瞬間,王憂鬆開了小胖子的衣領,然後,手掌一下就頂在了胖子的額頭上。
“你你…你…”梅豪鑫氣得圓臉一白,雙拳用力猛揮幾下,卻連王憂的青衫都碰不著,他又抬腿猛踢,仍是踢不到王憂身上。
“加油,側著身子踢。”
王憂笑得無比真誠,提醒道,“就差二寸…”
頓時,引得全場哄然大笑,包括小胖子身後的幾個跟班。各個都是笑得前仰後合。
“好笑嗎?”
沒想到,胖子退後一步,臉色由白轉紅,如同辣椒,他回頭衝著身後幾個少年吼道,“給我上!”
“哦哦哦!”
一旁的幾個少年趕忙憋住笑聲,站在王憂身前,都擼起袖子,摩拳擦掌。
王憂看著身前八個人,嘴角一揚,笑出聲來。
他自認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傑出青年。本來沒覺得要跟這些小孩子一般見識,但是,以德服人這個說法,現在貌似行不通。
於是,他決定換種方法,以理服人。
啥理?
鍾禮說過,拳頭大,那就是真理!
不過,在“講道理”之前,他還有事情要做。
“等等…”
王憂手掌往前一推,五指並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