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進屋之後,王憂並未在屋前傻等,而是沿著茅草屋,隨意地閑逛起來。
院中不僅極為寬闊,而且平坦幹淨。
地上青草矮矮,各色小花芬芳,蝴蝶徜徉。
置身行走其中,仿佛身在田園農莊。
一路上,王憂時不時還能看見一些小雞大鵝。
不過,那些禽類似乎並不怕人。
它們僅僅是看了一眼王憂,便從他身旁繞過,再度前行。
不僅如此,而且它們像是在遵守著什麼規則一般,兩個族群涇渭分明,並不摻雜。
更不打架。
就在王憂看哪都新鮮,興致盎然地閑逛之際,身側陡然傳來驚雷般的疑問聲。
“啊?”
聲音大得像是要把屋頂掀翻般。
驚得王憂腳步一停,奇怪地側頭往屋中看去。
隔著一扇扇緊閉的窗戶,自然是看不到什麼。
但聽起來,好像是諸葛師兄的聲音。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讓他竟然發出這樣驚詫的疑問聲。
但王憂也並未多看,緊緊是望了一眼後,便再度在院落中閑逛起來。
…
地灶房的一間簡樸屋子中。
二個巨大身影,在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桌前,相對而坐。
“我說你至於嗎。”
張浩瞪了一眼麵容驚詫的小諸葛,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多說,我直接去把我師父提前準備的陣法布置好算了,免得你這傻狗又大呼小叫。”
後者委屈地縮了縮頭,並未反駁。
說話間,張浩的屁股離開了長凳,走到房門處蹲著,從大袖中掏出了兩杆湛藍小旗。
一左一右,放在了門口。
正好與門框一般寬度。
隻見張浩手中不停掐訣,然後輕叱一聲:
“落!”
忽然,張浩肥胖的手指中,一道黃光飛出。
眨眼間,黃光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地沒入了旗幟之中。
立刻,兩杆小旗如若被風吹動,開始鼓鼓飄動起來。
可房間裏卻是明明門窗緊閉,屋中自然無風。
如此場景,看得小諸葛瞠目結舌,他望著師兄的背影,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陣法?”
“龍耳陣,我還未布完呢。”
張浩並未轉身,而是望著麵前小旗。
他一邊雙手不停在胸前結印,一邊給小諸葛解釋著。
“隻要將這兩杆旗幟立在地上,注入靈氣便可激發。
發動後,它便能製造出一個直徑方圓兩丈的消聲地帶,隻要在這個陣法範圍內,無論說什麼,聲音都不會傳入外界。
外界的聲音,自然也傳不到裏間。
除非,對方的修為遠高於這個結界的締造者。”
說到這裏,張浩手中結印動作陡然停住。
他猛地抬起雙手,手間黃芒籠罩,然後在空氣中重重一拍。
“呼呼”
伴隨著手掌拍在空氣中,那兩杆湛藍小旗,頓時閃爍著淡藍光輝,宛若大海碧波。
眨眼間,一左一右的兩杆旗幟,就消失不見。
隻餘下地上的一條藍藍細線,一亮一暗地閃爍著湛藍光輝。
…
做完這些,張浩長舒了口氣,回到了桌前,再度落座。
小諸葛趕緊給師兄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那這個陣法,是誰締造的?”
“甄師叔吧。”
張浩一手摳了摳腦袋,一手接過了茶水,“我師父隻會砍瓜切菜,哪裏會布什麼陣法。隻有可能是甄師叔的。”
聽見這話,小諸葛木然地點了點頭,並未應聲,而是轉頭看著窗外,愣愣出神。
張浩掃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問道:
“怎麼了,小諸葛。”
小諸葛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窗外。
“沒什麼,就是有點懵。
照師兄你之前說的,你這哪裏是送了個小師弟過來,簡直就是給我送來了個祖宗!”
…
張浩冷笑一聲,並未否認。
“師弟也好,祖宗也罷。”
說話間,張浩站起身來,背著雙手,走到了窗戶邊,看著遠處池塘的方向。
“你要搞清楚一點,這不是我的意思,我隻不過是替我師父辦事。”
望著師兄寬大的背影,小諸葛有些傻了,“這是李峰主的意思?”
“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送一個雜役弟子來此?”
張浩側過頭來,犀利的目光,猶如利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