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掌櫃頓了一會後,也並未接著說下去,隻是麵上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長夜將至,爾等靜待便是。”
四字說出,他臉上本就燒焦的血肉,忽然如同吹氣球般鼓了起來......此般異狀下,董掌櫃竟還放出張狂大笑,回蕩四周。
接著他全身的皮肉也逐漸鼓起,仿佛裏頭有什麼東西要噴薄欲出般。
隻聽得任我狂驚呼一聲“退!”時。
身體已經膨脹到極限的董掌櫃便如同被刺破的氣球般,“嘭”地一聲,爆炸開來。
刹那間,光幕中便隻剩下一大團黑霧籠罩麵前。
“呼......”
劇烈風聲裏,王憂還未反應過來,玉簡便忽然失去光澤化為平靜,眼前落下的光幕也隨之消失。
“這便是全部過程了。”
僅僅是幾息間,曹華佗的臉上就變得煞白一片,再無先前那副飽滿神態,仿佛經曆了一番曠古大戰般,盡管他極力掩飾著紊亂的氣息,但胸腔還是在不停地劇烈起伏。
“您沒事吧?”王憂將心中疑惑放置一旁,關切問道。
曹華佗搖頭:“無礙,不過是損耗了些許靈氣罷了,吐納一會便好。”
說著,他語氣不確定地問了句:“他說的‘那小子’,就是你吧。”
王憂先是一怔,思索了刹那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應......應該是我。”
曹華佗盡管心裏早有準備,但此刻還是難免有些恍了神:“沒想到還真是你......”
想到入宗那時,孟仙人就曾預言此子必將攪得風雲湧動,他就不禁苦澀一笑,不過他並未看著王憂,反倒像是自言自語:
“你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憂對著他,輕聲道:“並非神聖,是人,一個迫不得已的人。”
曹華佗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輕歎一聲:“此番動作,外宗那邊已是一片哀鴻,我們這些自詡為大修的人不僅沒能護住門下弟子,竟然連對方究竟是誰也不知。”
看著滿臉挫敗的曹華佗,王憂決定還是將心中猜測說了出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事應該與下方那個混沌凶獸有關。”
“凶獸?”曹華佗麵色一怔,茫然地看著王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忽的,他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道:
“你所說的,難道是那個被封印在仁德州將近萬年的‘東西’?”
王憂點頭,正要說話,卻見曹華佗滿臉駭然地不停擺頭,口中喃喃著:
“不可能!絕不可能!如果這事真與‘那東西’有關聯,哪會有這般容易就能收場......”
說到這,他陡然想起易諾在返回時,曾心有餘悸地說道。
要不是王憂一眼看出了妖人的關鍵之處,他還真不知那妖人的境界會攀升到何等地步!
先前幾人也沒有在意這句話,但此刻想來......
曹華佗呆呆地看著王憂,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你是在何處看出來的?”
王憂皺眉,極其自然地說道:“先前在天星淵時我便見過白色霧氣噬人心魂,而後我又見黑氣源源不斷地湧入那董掌櫃的口中......”
“黑氣湧入口中?”曹華佗眉峰頓時皺起,疑惑地打斷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啊,那會董掌櫃應該還是個人。”王憂不解對方為何不知此處細節:“難道這事易峰主那邊未曾對您提起過嗎?”
“不曾!”
來龍去脈,易諾先前在戰火平息時便詳細地講與眾人聽過,曹華佗從頭至尾都不曾參透一介凡人為何忽然便能跨越數個大境,直指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