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他們剛剛離開,一匹火紅的高頭大馬突然間自北方奔過來,馬上一位一身火紅公服的少女,背著長劍,脅下掛著鎖枷,麵上蒙了一層薄紗,薄紗中隱隱透出花容月貌。
她飛身下馬高叫一聲:“掌櫃的,來碗麵!”
卻見數十人都躺在地上呻吟、輾轉,不由的一驚,急問道:“你們都怎麼了?”
這時那個被砍了一隻手的小二已經醒了過來,苦著臉道:“我們都被一個吃霸王餐的給打了,他還砍了我的一隻手,我可憐的手哪!嗚嗚,我還沒娶媳婦呢!以後誰家的姑娘會跟我啊?”
“豈有此理?誰這麼大膽,竟敢如此犯惡?天子腳下也敢吃霸王餐,還行凶傷人,難道不怕王法嗎?說,他去哪裏了?”姑娘柳眉倒豎,怒氣勃發。
小二往南一指,那少女翻身上馬,打馬急追而去。
追不到十裏,就見前麵路邊坐了四個身穿粗麻葛布的年輕男子,一個頭頂上還坐了個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兒,身邊堆了兩口大箱子,還聽到一個人正在說另一個:“大師兄,我。。。我說你什麼好哪!你在裏麵呆慣了,不知道這外麵的事情。這吃人家的東西是一定要給錢的,這叫作買。這有買有賣是天經地義的事。。。”
另一個最高的神情冰冷的男子卻不服氣的抗辯:“你也一直在裏麵,你又如何知道了?”
聽四人話語,看四人情形,分明是剛從大牢裏出來的,那個小女孩說不定是他們拐騙來的,那些箱子一定是他們偷的贓物。
想到這裏,女捕快飛身離了馬背,落在他們身前,抽出背上長劍,一下子指在他們麵前,厲喝道:“好蟊賊!你們吃霸王餐,斬斷人手,拐騙幼兒,偷竊財寶,還不縛手就擒,隨我回衙門聽候發落,更待何時?”
兄弟四人因為剛才的事情,正沒好氣的吵架呢,眼見不知從哪裏冒出個女子來向他們大呼小叫,四人本是西廠錦衣衛,這些下等捕快向來不放在眼裏。
大師兄眼一瞪就要站起來發作,重九知道,他一出手,不是斬人腦袋就是斬人手腳,急忙站了起來:“這事我來處理。早告訴你了,你人情事務不行,我是你的跟班,這等小事交給我就行了!”
重九笑嘻嘻的走上前去,眯著一對眼睛將那少女上打量,下打量,左打量,右打量,嘴裏還在嘖嘖有聲,也不知嘖嘖些什麼。
那女捕快隻感到他的目光像是一條蛇黏糊糊的沾在身上要多惡心有多惡心,他的模樣在她眼裏,更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這位姐姐。。。花容月貌哦,不知貴姓哪?”
他一開口,少女更是差點吐了出來,隻覺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心的人,劍一下子指到他咽喉上:“少貧嘴!”
重九碰了個釘子,似乎有些怒氣:“你是什麼人,竟敢來管大爺們的閑事?”
“哼,在下乃六品帶刀捕快,抓的就是你們這些壞人!”
“你說是捕快就是捕快啊,現在假冒偽劣這麼多,誰知你是不是冒牌的,你有什麼證據?”
重九還未說完,一麵木板製成的令牌便到了他麵前,上麵刻著一個大嘴怪獸,重九不認識,問了一下侯老三才知是狴犴,狴犴下麵是“順天府提刑按察使司”字樣,中間是個大大的紅色“捕”字。
重九接過來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嘴裏卻念念有詞:“一塊破木板子而已,又沒有防偽標誌,誰知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重九的話隻把那女捕快氣的七竅生煙,長劍一抖便要動手。卻聽重九大叫一聲:“慢!就算你是捕快,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是罪犯?沒有證據,你是捕快可也不能隨便拿人。”
“哼,這有何難?我拿了你們,到那風香鎮一對質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