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目光轉到兩人相連的手臂上,登時明白了,原來此時重九正在做著他昏迷以前做的事,正在與他換血。
一明白了這一點,朱祐樘急忙用力掙紮:“不要,不要。。。皇兄,我不能害了你!”
朱祐樘這麼一掙動,忽覺身後一雙軟軟的手臂抱住了他,張青筠的聲音自後傳來:“祐樘,別動!”
聲音裏滿是驚喜和激動。
重九掌心發出一股吸力,將他的手掌牢牢吸住了,忽然咧開嘴一笑:“放心吧,這點毒能奈我何?”
“就是,不用說這點毒,就算是能毒死一頭大象的毒也毒不倒小九哥哥,”小葉子在旁邊咯咯的搶著道,“我們家小九哥哥,天天拿著毒藥當酒喝!”
重九氣惱的向她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家的了?”
小葉子的話卻將朱祐樘的愁苦、擔心都吹跑了。
這次換血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重九才收了功,慢慢站起身來,忽然發現自己兩隻手掌都成了青紫色。
“呼”,重九吐出一大口氣,離的最近的小葉子立即捂著鼻子跳開了。
“哇,太臭了,小九哥哥,你吃了大糞了?”
“你才吃了大糞呢!小姑娘說話真粗魯!”
張青筠扶著朱祐樘挪下床來,朱祐樘走了幾步,身體已無大礙。
張青筠與朱祐樘對望一眼,忽然間“撲通”一聲,兩人同時跪在重九腳下:“謝皇兄再生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夫婦無以為報,請受我們一拜!”
說著,兩人齊齊磕下頭去,重九趕緊要去相扶。
小葉子卻插進來將他隔開了:“小九哥哥,你身上有毒,不要靠近他們!”
剛才重九吐出那一口氣令小葉子頭腦一暈,以小葉子的功力都受到了影響,可見這毒有多麼厲害。
其實,此時的重九也虛弱的很,隻不過在張青筠、朱祐樘兩人麵前,他不能表現出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重九知道小葉子說的有道理,好不容易兩人活了,再被自己熏死可就白忙活了。
張青筠、朱祐樘卻又磕了個頭,朱祐樘深情的說道:“前番荊襄平叛,我二人之命是皇兄所救,如今這成婚喜事是皇兄所成,這番皇兄又救了我們夫妻性命,皇兄對我們的大感大德,我們當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從今天起,我二人願為奴為婢,任憑皇兄驅使,至於九五之位,再不敢與皇兄相爭,明天我就向父皇請求外地受封,永不回這京城!”
京城是政治權力的中心,離了京城就相當於遠離了權力中心,這一輩子再也難有成就,朱祐樘為報救命之恩,竟直白的說出此等話來,可見其意之誠!
重九卻毫不尊重的嘻嘻一笑:“皇弟啊,皇弟,你把當成什麼人了?我要搶這皇位,又何必冒死前來救你?”
重九現在之所以這麼輕鬆,是因為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皇位這人世間的最大誘惑一直象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的心頭,令他輕鬆不起來,如今一旦決定放下,心頭一鬆,整個人又恢複了幾分小時的頑劣本性。
“皇弟啊,有件事我想該讓你知道了!”
重九探出靈氣探測四周沒有高手潛伏,便用傳音入密將皇上已經駕崩的事向朱祐樘說了一遍。
“什麼?父皇,他。。。他。。。” 朱祐樘驚的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自己的大婚如此重要的事情,父皇竟然一直沒有露麵,這一直是朱祐樘內心暗處的一個遺憾,自己的婚姻得不到父皇的祝福,總覺的少了些什麼。
這段時間朱祐樘心內還一直在想:“我哪裏惹父皇生氣了?是怪我每天請安不及時嗎?還是怪我這兩天統管了六部?可這是皇兄交代的,我也不好違背呀?要不就是,他不滿意我和青筠的婚事?”
朱祐樘越想心內越惴惴,直到此時,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原來皇上在自己大婚之前便已經去了:“這。。。這如何是好?”
重九不等他想明白,卻突然問道:“皇弟,你說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將這個國家治好?肅清貪官汙吏,讓百姓過上吃的飽、穿的暖、手有餘錢的生活?”
聽重九問的正式,朱祐樘沉吟了一會兒,才答道:“我認為就十六個字,‘勤於政務,厲行節儉,重用賢良,輕徭薄賦。”
“好,說的好,”重九拍手大讚,一團淡淡紫霧在兩手間散開,朱祐樘聞了,立即大退幾步,“哇哇”的嘔吐出來。
“你這隻是以上往下,”重九接著說,“這種自上而下的辦法在執行過程中,會遇到許多阻礙,還需要有人自下而上的清除這些阻礙,就象一把大掃帚,將路上的垃圾一掃而光,這樣從上麵下來的汽車才能順利通過。而我將是那個掃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