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約翰·保羅與波蘭的條約不僅為天主教會,而且為像瓦文薩一樣的勞工領導人創造了空間。羅納德·裏根在武器控製和改革方麵的努力不但改善了與蘇聯的關係,並且為整個東歐的持不同政見者增添了力量。沒有什麼簡單的公式。但我們竭盡所能平衡隔離和接觸、壓力和激勵機製,以使人權和尊嚴同時得到推進。
第三,公正的和平不僅包括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還必須包括經濟保障和機會。真正的和平,不僅是免於恐懼的自由,而且還應該是需要的自由。
缺乏安全,發展不會生根發芽,這無疑是正確的。在人類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潔淨水、藥品和住所的地方,安全無疑並不存在。安全也不存在於孩子不能獲得適當的教育、沒有工作來維持家庭的地方。缺少希望的社會將從內部腐化。
這就是為什麼去幫助農民養活他們的人民、幫助那些國家教育孩子、照顧病患並非純粹是慈善事業。這也是為什麼世界必須團結起來以對抗氣候變化。如果我們不做任何事情,沒有任何科學的爭議,我們將會麵對更多的幹旱、饑荒,更大規模流離失所——而所有這些在未來的數十年中都將點燃更多的衝突。因此,不僅僅是科學家和環保主義者在呼籲迅速和有力的行動,我自己和其他國家的軍事領導人也意識到我們的共同安全正處在緊要關頭。
國家間的協議、強有力的機製、對人權的支持、對發展的投資,所有這些都是肯尼迪總統曾經說過的推動變革的重要因素。可是,如果我們缺少了某些更重要的東西——不斷擴大的道德想象和堅持我們都共同持有的普世原則,我不相信我們仍會有意願、決心和持續的努力來完成這項工作。
隨著世界變得越來越小,您可能會覺得人類更容易認識到我們彼此是如此的相似;更容易理解我們基本上都是在尋求同樣的事情,我們都在為我們自己和家人尋求一種生活,一種帶有一些幸福和滿足感的生活。
然而某種程度上,由於全球化的令人眩目的速度、現代文化水準的提高,人們擔心失去那些他們所珍視的獨有特質——他們的種族、他們的部落、特別是他們的宗教,這也許並不令人驚訝。在一些地方,這種恐懼導致了衝突。有時甚至感覺我們正在倒退。我們看到在中東阿拉伯人和猶太人之間的衝突變得更加殘酷。我們看到某些國家被部落間的分歧撕扯得四分五裂。
而最危險的是我們看到宗教正被一些人用來證明濫殺無辜是正當的,而正是這些人在歪曲和褻瀆的偉大伊斯蘭教,從阿富汗襲擊我的國家。這些極端主義分子不是第一個以上帝的名義殺人,東征的十字軍的殘暴曆史上是有詳細的記錄的。這些提醒了我們,不是任何聖戰都是正義的戰爭。因為如果你真的相信你正在執行神的意誌,那麼你就會認為沒有必要去保持克製——沒有必要去寬恕一個孕婦、一個醫生、一個紅十字會工作人員,甚至僅是一個堅持自己的信念的人。我相信這種扭曲的宗教觀點不僅與和平的概念是不相容的,而且與信仰的根本目的也不相容,每一個主要宗教的核心是——我們怎樣對待別人,我們也希望別人這樣對待我們。
堅持這種愛的法則一直是人類本性的核心。因為我們不完美,所以我們會犯錯,會經不住驕傲、權力、甚至有時是邪惡的誘惑。就是我們中間那些具有最堅強意誌的人有時也分辨不出對錯。
但是我們沒有必要認為人性是完美的,認為人類的處境可以改善得完美。我們沒有必要生活在一個理想化的世界並仍要達到這些理想——世界將會變得更美好。像甘地和金所奉行的非暴力運動不一定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但是他們所鼓吹的愛、相信人類進步的基本信念,卻始終是指引我們前進的北極星。
因為如果我們失去這種信仰,如果我們愚蠢天真地拋棄了它,如果我們在對待戰爭與和平問題上偏離了它,那麼我們就失去了人性中最美好的部分。我們將失去可能性的意識。我們失去了道德指南針。
就像前輩一樣,我們必須摒棄未來。猶如馬丁·路德·金多年前在這個場合說的那樣,“在含糊不清的曆史的最終答案到來之前,我拒絕接受絕望。我拒絕接受這樣的想法——一個人的目前狀況使得他在道德上無法企及永遠橫亙在他麵前的、他的內心所應該達到的高度。”
讓我們去企及世界應該變成的樣子——這也是我們每個人的靈魂深處時刻迸射的神聖火花。(掌聲)
今天,在此時此地,在世界某個地方,士兵雖然不堪武器的重負,但仍然堅定地維護著和平。今天,在某些地方,在世界各地,年輕的示威者雖然麵對著他們政府的殘暴,卻仍然勇於示威。今天,在某些地方,一位母親受盡貧困的折磨,但仍騰出時間來教育她的孩子,擠出她僅有的幾個硬幣將孩子送到學校——因為她認為這個殘酷的世界仍然有孩子實現夢想的地方。
讓我們以他們為榜樣生活。我們承認壓迫時刻伴隨我們,但仍然為正義而奮鬥。我們承認墮落很容易,卻仍然為尊嚴而努力。擦亮眼睛,我們可以理解戰爭將繼續存在,卻仍然努力爭取實現和平。我們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這是人類的進步,這就是整個世界的希望。在這個挑戰的時刻,我們必須腳踏實地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