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怎知此刀名字?”紀風塵眼裏冒出一絲驚訝,“難道前輩認識家父?”
男人抿了一口酒,望著火焰說:“風魂刀上的紅繩,曾是我係頭發用的。”
紀風塵想起男人救自己前,特意問自己與風魂刀的關係,心中的困惑變得濃厚,態度越發的恭敬起來:“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或許晚輩曾於家父口中提及過也說不定。”
“我叫無燼,出生在袞州帝都,自有好遊山玩水,一生的願望是能用雙腳丈量九州的每一寸土地。我與你父親,算是萍水相逢吧。”男人好看的臉上複又露出淡淡的笑意。
“無燼前輩?”紀風塵歪著腦袋陷入了沉思,從繁雜的記憶長河裏確實找出“無燼”這個名字,隻是關於這個人的記憶過於模糊,除了名字外,再無他物可尋。
無燼把一根大腿粗的木頭丟進火堆裏,一陣火星飛騰而起。
他隔著跳躍的火焰,重複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父親紀正炎去哪兒了呢?”
“五年前,家父奉國主之命南征河洛,戰死在鎖山河以南的沙場上。”
“什麼?”
“此事千真萬確,是晚輩親手火化了家父的遺體,不會假。”
“呼——”無燼垂下眼皮,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當年一別,紀兄竟然……”
良久,他又問道:“那紀夫人呢?”
“家父去世一年後,家母病重,隨父親後去,整個紀家就隻剩下我和弟弟書言了。”
“天地不仁,蒼天無眼啊!”無燼轉過頭來,聲音裏透露出一絲悲涼。
“三個月前,一夥河洛人偷偷渡過鎖山河,跟混入滕國的晉陽斥候聯手殺了河西寨一百多戶人家,書言也在那次襲擊中不幸去世了。”說到這裏,少年眼中有了一些晶瑩的液體。
無燼的臉上蒙了一層陰霾,張開嘴,兩瓣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把話說出口。
隔了一會兒,他把手放到少年肩頭,安慰道:“孩子,振作些。要記住,你父親紀正炎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便是死,也是死在戰場上。作為勇士的後代,你該當以他為榮。”
“晚輩自是以家父為傲,紀家的後代從來都是勇猛的戰士,絕無逃避現實的懦夫,隻是——”紀風塵話鋒一轉,聲調提高了幾分,“隻是,我何曾想到晉陽人會跟河洛聯手,還是舍弟與河西寨一百多口人。”
“沒想到白無虞那個蒼狼般的男人會拋棄華族的尊嚴,與南麵的河洛老鼠為盟。”無燼感歎了一句,轉而問道,“所以追殺你的人,你可認識?”
紀風塵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是河洛人。”
“不,我方才見過他們的身手,殺人技巧拙劣不堪,若是河洛或者晉陽的刺客,定能擋下我的刀,所以應該出自別處。”無燼撿起地上的箭鏃,用一塊灰布擦拭幹淨後,放在柴火前反複觀察。
良久,他抬頭望著洞外散不開的黑暗,又問,“弟弟遇害時你在何處?”
“前輩,您怎知此刀名字?”紀風塵眼裏冒出一絲驚訝,“難道前輩認識家父?”
男人抿了一口酒,望著火焰說:“風魂刀上的紅繩,曾是我係頭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