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上酒。
好像菜還沒有擺完，婢女們一聲不吭地站作兩排，每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莊重而又冷漠。
無燼沒有動筷，作為晚輩，紀風塵也按兵不動。
稍後，一個清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女可讓燼公子久等了？”身穿白衣的女人從門裏走進，人未到聲先至。
說話者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
她一出現，就讓少女們相形見絀，所有人屈膝半蹲下去，整齊地喚道：“見過玲瓏姐姐。”
被叫做玲瓏的女人穿一件單薄的白衫，下身是一條紫紗長褲，裸著一雙小巧好看的腳。
她晶瑩剔透的雪肌玉膚閃爍著象牙般的光暈，兩塊圓潤的臉頰上絕色嬌美的芳靨暈紅如火，美眸含羞緊閉，又黑又長的睫毛緊掩著那一雙剪水秋瞳輕顫，眼簾閉合之間，風情萬種吹送。在那白皙嬌美的玉頸下一雙柔弱渾圓的細削香肩，再往下便是高聳的胸脯。
比起嬌嫩欲滴的少女們，她看起來別具一番魅力，宛若一朵成熟的紫玫瑰。
紀風塵連忙別開眼睛，生怕看得太久會過於失禮。
無燼顯得從容鎮定，麵朝絕色女子微微點頭。
女人走過來，先向無燼彎腰致敬，再從身後人的盤子裏取下兩隻瓷杯，優雅地放在無燼跟紀風塵跟前，一邊替二人倒酒，一邊笑道：“主公有要事在身，暫時無法前來與燼公子會麵。我的這些下人們粗魯得很，多有怠慢，還請公子見諒。”
無燼雙手接過酒杯，麵朝女人一飲而盡，雙手握住空杯子對向女人。
“多年不見，玉玲瓏姑娘可是一點都沒變呢，沉魚落雁之色比之當年，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瀚都城裏的王公貴族可否磨平了你家門檻？”
“瀚都城的男人，有哪個比得上燼公子呢？”玉玲瓏柔情似水的雙眼從無燼身上劃過去，看到了局促不安的紀風塵，忽而掩嘴輕笑，“看來公子雍梁之行收獲頗豐啊！”
“姑娘誤會了，這是我世侄，往後恐怕還要姑娘多多照應才。”
緊張兮兮的紀風塵起身，拱手抱拳問候道：“晚輩紀風塵，見過玉玲瓏小姐。”
“咯咯咯，叫小姐多見外呀，既是燼公子的侄兒，叫我一聲姐姐便是。”玉玲瓏笑得更歡了，清脆的笑聲像極了百靈鳥的鳴叫，笑得花枝亂顫前俯後仰，嬌軀一抖動，她胸前波濤起伏，令少年雙耳一燙，不得不別開視線。
兩排婢女跟著發笑，弄得紀風塵滿臉窘迫，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頭看無燼，發現男人隻是笑，淡淡的笑容像是深深的湖水望不見底。
玉玲瓏回頭掃一眼婢女們，輕聲調侃道：“看到小哥我忽然想到一首詩，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若是小哥再大上幾歲，玲瓏大抵會以身相許的吧？”
“我……”紀風塵結結巴巴的，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整話。
“真是太有趣了。”玉玲瓏站起身，低頭致敬，“那麼小女就不打攪二位了，若有什麼需要的，盡管吩咐，把有來客棧當做自己家便是。”
沒有上酒。
好像菜還沒有擺完，婢女們一聲不吭地站作兩排，每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莊重而又冷漠。
無燼沒有動筷，作為晚輩，紀風塵也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