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塵還注意到自己床上的被子換過了,是一床極為名貴的天蠶絲被,給張知陳臨時準備的床也換了。一張由柚木做成的大床放在臥室一邊,與他睡的床相對而置。
這種柚木帶有金棕色的光澤和秀麗的條紋,天然油性的特性使它能防水,不會變脆、變形、扭曲、彎曲、膨脹和開裂等,一直被九州上的木匠譽為“木材之王”,其價格自然也不菲,像這樣一張大床,加上蓋在上麵的天蠶被,約莫一千金銖。
沒想到張天門說做就做,當真把自己兒子安排到這裏來住。
一想到張知陳當初聽到要與別人同吃同睡時說的那句“爹爹這是要把我掃地出門了?”,紀風塵就不禁笑出聲來,他下意識地回頭看看當事者在不在,好在張知陳還站在走廊裏乘涼。
澡池裏準備好了洗澡水。
冒著烈日在外麵奔走了半天,紀風塵全身都是汗津津的。他關好門下到澡池裏,先換藥,再慢吞吞地擦拭身體,直至洗完澡,讓婢女們進來換水,也不見張知陳回房。
這小子去哪兒了?
他穿著一件白色單衣去找張知陳,來到走廊上,發現盡頭處已經沒了那個少年的身影,下到樓梯口時,忽然看到黑衣從者辰和嵐守在廚房門口,正警惕地打量每個從廚房經過的小二和婢女。
毋庸置疑,肯定是張知陳進廚房偷東西吃,擔心被玉玲瓏抓住,才讓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口給自己把風。
紀風塵想起張知陳整個晚上都在為居安村的村民感到悲憤,席間就沒見他動過筷子。
這師弟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有些任性,但純真而可愛。紀風塵趴在欄杆上,笑看廚房門口,辰警覺地發現有目光射過去,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後兩人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半晌過後,鼓著圓肚子的張知陳從廚房裏出來,滿嘴油光,懷裏顯然藏著東西。
他在兩個黑衣從者的護送下、打著飽嗝兒踏上樓梯,恰逢換水的婢女與他擦肩而過,這時候他最賊心虛,慌慌張張地別過身去,雙手抱在懷裏,生怕別人搶他的東西。
從這一細微的動作裏紀風塵猜測他藏在懷裏的大抵是好吃的東西。
紀風塵聽花柔說過,這師弟不止喜歡意氣用事,有些孩子氣,還是個十足的饞鬼。
他朝張知陳輕聲喚一句,後者立馬高興地迎上去,拽住他的手就往屋子裏走。
“師兄快進來,給你看點好東西!”張知陳把他拖進屋,兩個從者關上門。
然後張知陳把手伸進懷裏, 摸出來一個白釉瓷瓶來,窯瓶工藝精美、端莊華貴,應該是官方燒製的。他把瓷瓶放在桌子上,回頭取下兩隻酒杯,示意紀風塵坐下。
紀風塵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破臉二小:“師弟這是進廚房偷酒來喝了?”
——張天門認為兒子才十六歲,不允許張知陳飲酒。從這幾日的席間看來,張知陳應該是想嚐嚐酒水的味道,苦於一直被父親嚴加看管著沒有機會,今次張天門回府,另一個看管人無燼在樓下談天說地,正是開懷暢飲的絕佳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良機。
紀風塵還注意到自己床上的被子換過了,是一床極為名貴的天蠶絲被,給張知陳臨時準備的床也換了。一張由柚木做成的大床放在臥室一邊,與他睡的床相對而置。
這種柚木帶有金棕色的光澤和秀麗的條紋,天然油性的特性使它能防水,不會變脆、變形、扭曲、彎曲、膨脹和開裂等,一直被九州上的木匠譽為“木材之王”,其價格自然也不菲,像這樣一張大床,加上蓋在上麵的天蠶被,約莫一千金銖。
沒想到張天門說做就做,當真把自己兒子安排到這裏來住。
一想到張知陳當初聽到要與別人同吃同睡時說的那句“爹爹這是要把我掃地出門了?”,紀風塵就不禁笑出聲來,他下意識地回頭看看當事者在不在,好在張知陳還站在走廊裏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