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無燼遞給他的卻是雙刀流的刀譜,這與紀氏的天罡尾羽切判若水火,紀風塵根本沒有興趣翻開第二頁。
無燼自然察覺到了少年的不耐煩,他並不生氣,反而溫柔地解釋說:“我曾經師從一個江湖刀客,在學完他的刀法後就再沒見過他的影子,所以迄今為止我都不知自己師父的名號,不過對他傳授給我的刀法倒是印象深刻,適才憑借記憶畫下招式,配以文字解說,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可是師父,雙刀流會分散我的力道,注意力也無法集中在一點之上,無法達到最極致的殺人效果。”紀風塵捏著書頁,抬頭對上無燼的笑眼。
“揮刀不一定是為了殺人,也可能是出於防衛,你不妨翻開下一頁看看。”無燼伸手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紀風塵聽命翻開書頁,看到第二頁上畫著一個黑色人形,此人雙手握刀,兩把刀的長度與其身高相同,刀柄占據刀身五分之一的長度,跟紀氏的刀十分相似。
難道這刀法所用的刀也跟風魂差不多?紀風塵漸漸來了興趣,手指摸到唇邊,沾一點口水繼續向後翻動。
隨著他的翻動,書頁上的小人活了過來。
他靈活運用雙刀,橫切豎砍,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刀刃防護罩,一人之勢如有千軍萬馬,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以一敵眾,都不會落於下風。
這種刀法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具備強悍的殺傷力,隻能自保,與講究出刀見血的天罡尾羽切有天壤之別,但若是熟練掌握,能與天罡尾羽切相互配合,則既能取下敵人首級,也能保全自己性命。
紀風塵如癡如醉地看著,渾然不覺客棧裏的人來了又走。
他一口氣看完刀譜,如同發現了新世界,頓覺豁然開朗。
紀風塵明白了,原來無燼並非要他忘卻以往凶悍的刀法,而是希望他能在險境中求生存,同時掌握攻和防的刀法。
他回過頭去想跟無燼道謝,才知道對方早已回了房間。
客棧裏很安靜。
桌子上多了一盞燭台,張知陳在燈光下吃力地看著劍譜,不時握著筷子比劃一番,而在紀風塵的對麵,花柔不知何時過來的,她換上了便裝,雙手撐著臉,正無精打采地看著二人。
紀風塵放下刀譜“花柔姑娘幾時過來的?怎麼都沒出聲呀?”
“不是我沒出聲,是你們走火入魔聽不見。”花柔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把臉別向客棧外。
張知陳和紀風塵都是一驚,按照常理說來即便兩人沒時間搭理她,也不會引發這麼大的火氣。
張知陳想了想,很快找到了原因,一語中的道:“姐姐該不會在王宮花園附近遇上什麼糟心事,回來找我哥兒倆撒氣吧?”
“我……我才沒有呢!”花柔倔強地反駁,可她委屈和憤恨的表情已經暴露了本意。
張知陳和紀風塵互視一眼,然後笑著問道:“既然如此,姐姐不妨說說今日花園都有些什麼稀罕的見聞?”
然而現在,無燼遞給他的卻是雙刀流的刀譜,這與紀氏的天罡尾羽切判若水火,紀風塵根本沒有興趣翻開第二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