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可疑的白發老人在原地留下一張椅子,人卻不知去向。
想到王智宇陰毒的眼神,一種不安感在他心裏悄然滋生。
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蔑視走廊下的江夜一眼,過去一把扶起張知陳,摟著對方的肩膀笑道:“沒事了,都結束了,現在可以回家了。”
“師兄……”張知陳看著滿身傷痕的紀風塵,欲語淚先流。
“別說話,快走。”
紀風塵摟著他跳下擂台,然而擋在他們跟前的紅甲兵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替他們讓開一條路的意思,房頂上的弓箭手也沒有放下長弓。
紀風塵見狀,笑了一聲,回頭看向江夜:“難道你想反悔?”
“我答應放你們一馬,可昭信將軍什麼也沒說,這是在昭信府嘛,又不是我家,當然不是我說了算。”江夜站起身來,露出一副賊兮兮的笑容。
剩下的紅甲兵又低喝一聲,外麵的刀斧手雙手握住兵器,身體微微向前傾斜,準備衝上來。
現下紀風塵精疲力盡,而且手中沒有兵器,任何一個刀斧手上前都能取其性命。
生死存亡之際,紀風塵將張知陳護在身後,握緊兩隻拳頭擋在身前,對江夜冷笑道:“原來半月教的教長也就這點誠信呀?”
“今日你們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曾許諾放你二人一事。”江夜背過身,準備離開血腥的戰場,“紀風塵,我最後仁慈一回,你可以在臨死之前問我一個問題,無論是什麼我都如實作答。”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紀正炎並非戰死沙場的,而是被人下毒致死。”
“什麼?”紀風塵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盯著江夜的後背大喊,“怎麼可能?我可是看到了國主的詔書,還檢查過家父的遺骨。”
“滕國與河洛大戰前夜,有人在他喝得水裏下了軟骨散,致使他死於河洛勇將之手。”江夜慢慢朝走廊盡頭走去,“不過你放心,下毒的人不是我半月教教徒,而是河洛的細作。”
紀風塵呆呆地站著,還想追上去抓住江夜再問些什麼,房頂上的弓箭手突然鬆開了弦,數十枝羽箭朝他們射過來,他大喊一聲“小心”,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張知陳護在身下。
漫天毒箭終究沒有射到他們身上。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有個黑影從天而降,當黑影飛到半空中時不斷轉動手中狹長的木盒,將所有箭矢都彈開。
紀風塵和張知陳聞聲睜開眼睛,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一席暗紅的長袍,一隻暗褐色的古樸的木盒,還有一頭漆黑的長發。
“師父!”兩人異口同聲大喊。
江夜停下腳步,站在走廊裏與來人遙遙對視。
但見無燼豎立木箱,繪著古樸而反複花紋的箱子緩緩從中分開,藏在其間的古樸長劍天羽斬暴露在眾人麵前。
他右手握住劍柄,左手撫摸劍身上的浮雕,自顧自地呢喃道:“燃於此,燼於此。”
話音落地,十餘道黑影從後院高牆外飛出來,齊齊落在無燼周圍。
那個可疑的白發老人在原地留下一張椅子,人卻不知去向。
想到王智宇陰毒的眼神,一種不安感在他心裏悄然滋生。
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蔑視走廊下的江夜一眼,過去一把扶起張知陳,摟著對方的肩膀笑道:“沒事了,都結束了,現在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