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蟲?”
“便是蟒蛇!”紀風塵指著地上的印痕,“能夠一口吞下你我的蟒蛇。也不知這條蛇在山中待了多少歲月,山中猛獸大抵被它吃得所剩無幾了,便留下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從它襲擊探路人這點看來,它也應該不是第一次吃人了,這也是為何這條路無人涉足的緣故,因為他們都畏懼蟒蛇。”
荊州地處濕熱之地,多昆蟲走獸不足為奇,張知陳小時候見過百蛇群集的場麵,還目睹了白虎相鬥的血腥場麵,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無法想象一條足以吞下成人的蟒蛇,那該是何等可怖的存在,而且它就藏在附近的樹林裏,一念及此便叫人不禁汗毛直立。
如果不是李邪派去三個探路的人,商隊裏的任何一個都可能成為它的腹中餐。
想到這裏張知陳的後背又是一片濕潤,額上也滲出了冷汗。
“那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張知陳握了握衣擺,擦去手心裏的汗水。
“做點什麼?”紀風塵歪著腦袋輕笑,“師弟的意思是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張知陳連忙搖頭,“不不不,師兄,你恐怕誤解我的意思了!”
張知陳被嚇得不輕,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如此凶殘的蟒蛇就藏在身邊,他恨不能立馬逃出這片樹林,哪裏還有勇氣去為民除害,隻怕沒除害,自己就先給遇害了。
紀風塵裝作沒聽見他的話,在張知陳被他驚得瞠目結舌的瞬間裏,他一把拽住馬鞍坐到了張知陳身後,重重一甩刀柄砸在馬屁股上,烈馬即刻朝山上竄去。
那一刹那張知陳覺得自己可能有命見蟲沒命回來,驚慌失措中他不住大喊,引得附近鏢師紛紛朝他們望去,不過在他身後的紀風塵卻是得意地大笑,一邊笑一邊驅馬沿著蛇跡狂奔。
漸漸的張知陳也認命了,不再大喊大叫。
爬過一段上坡後,他們聽到了流水潺潺的響聲。
紀風塵勒緊韁繩緊急停下,他掃視四周一眼,隻見到處都是芭蕉和闊葉林,沒有成形的路,但地上有新鮮的足跡,或是無燼等人留下的,蛇跡也消失在芭蕉林裏。
他旋即下馬,把韁繩拴在一棵臂膀粗的樹幹上,準備穿過芭蕉林去一探究竟,正當邁開腳步時,他發現張知陳遲遲沒有動作,便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下馬吧師弟!我帶你去見見世麵。”
這時候張知陳覺得一個人回到原地同樣麵臨重重威脅,倒不如前去看看竟,長長見識也好,於是他囉囉嗦嗦地下馬,跟在紀風塵身後一頭紮進了芭蕉林。
兩人循著流水聲慢步走,他們頭頂寬闊多汁的枝葉蘊含著豐沛的水汽,頭頂烈日炙烤大地,兩人被悶熱的水汽蒸得頭昏腦漲,這期間張知陳見到兩條青色盤繞在芭蕉葉裏,隻是微微一驚,不待他開口紀風塵便用刀柄掃去青蛇,接著不動神色繼續帶路。
當兩人穿過芭蕉林時,忽覺先前的響聲如奔雷滾動近在耳畔。
“長蟲?”
“便是蟒蛇!”紀風塵指著地上的印痕,“能夠一口吞下你我的蟒蛇。也不知這條蛇在山中待了多少歲月,山中猛獸大抵被它吃得所剩無幾了,便留下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從它襲擊探路人這點看來,它也應該不是第一次吃人了,這也是為何這條路無人涉足的緣故,因為他們都畏懼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