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戰自亂(1 / 1)

楊文英將摧鋒軍駐紮在黃河北岸,配合河北義軍掃平金軍的殘餘勢力,自己則趕回歸德,著手組織後續大軍北伐。這一年,楊文英剛剛二十歲,卻已經深得宋高宗趙構信任,並獨自執掌摧鋒軍。未婚妻韓幼薇也已經十四歲了,再過一年就到了及笄之年,兩人就可以完婚。

麵見過皇帝,當麵彙報了河北的戰情戰況,介紹了摧鋒軍的近況,楊文英就推辭了皇帝的賜宴,興衝衝的回到雲龍別院,來見一見久未謀麵的母親和未婚妻韓幼薇。

十四歲的韓幼薇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已經在楊家待了四年,受楊家武將世家的門風影響,開始學習騎馬射箭。楊家本來就規矩少,韓幼薇雖是寄人籬下,卻是生活得自由自在。兩人在雲龍湖邊漫步,在雲龍山上遠眺,韓幼薇審視楊文英身上的累累戰傷,楊文英凝視著韓幼薇漸漸長開的五官,柔柔的黑發,有時楊文英體內也會燃起熊熊火焰,生出一股把韓幼薇壓在身下的衝動,但是看著天真無邪,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未婚妻,楊文英還是忍住了----畢竟他的自製力遠遠超過常人。

在家待了十來天,楊文英又開始奔赴戰場,不過摧鋒軍的統帥已經換成了杜充,杜充帥摧鋒軍進駐河北重鎮大名府,卻一反楊文英所為,他借口糧餉不繼,大量裁撤河北義軍,本來這也無可厚非,但是他首先裁掉抗金最有力的張所義軍,就連教楊文英兵法的嶽飛也被迫離開部隊,流離失所。杜充還無端懷疑不堪金國壓迫,由北方南逃的難民,一但北方難民被他抓住,都被當做奸細殺掉。而摧鋒軍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河北的難民,杜充的行為讓摧鋒軍軍心解體,好端端的一支精銳部隊被弄得逃兵不絕,七零八落。

楊文英向宋高宗彈劾杜充的種種惡行,宋高宗反而斥責他年輕孟浪不識大體,將他貶為雜牌軍忠義軍的統領,留在歸德府鎮守。淪為無業遊民的嶽飛此時無所歸依,也不得不加入忠義軍,投入楊文英麾下,嶽飛曾向楊文英評價杜充為人:“這個人有誌向卻沒有才幹,喜好名聲卻沒有實際舉動,驕蹇自用卻想要得到聲譽,讓他擔當重任,必然導致災禍。”

不到三個月,嶽飛的話應驗了。金國四太子完顏烏珠率領金軍鐵騎一萬進攻大名,杜充不敢與之交鋒,唯一的對策是下令開決黃河大堤,企圖以此阻擋身後追兵。杜充決河非但沒有阻止金軍,還致使當地百姓被淹死二十萬以上,因流離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數倍於此。一時宋國人心惶惶,不要說北伐,就是自保都費力。

不久之後,山東重鎮濟南的知府劉豫殺死不肯投降的守將關勝,主動投降了金國南征軍統帥完顏烏珠。無險可守又喪失了黃河天險的大宋新都城歸德府一夕數驚,風聲鶴唳,老百姓紛紛結伴南逃,而原本準備北伐的宋軍各路義軍官軍紛紛變為土匪,搶掠自己本該保護的老百姓。金軍還沒有進攻,中原大地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冬季氣候轉涼,數月不下雨,淮河變淺,京杭大運河船舶難行。在歸德城中的宋高宗趙構如坐針氈,一天收到幾個壞消息,好消息一個也沒有,一怒之下,把杜充貶為沭陽縣令。可是更壞的消息傳來,西遼國的耶律大石在和金國大軍進行了長達半年的苦戰之後,被打得大敗,一路向西逃竄,已經不知所蹤了。而得勝歸來的完顏希伊,根本就不修整,徑直帥大軍來濟南支援兵微將寡的金國南征軍。

在金軍援軍到達濟南的同時,宋高宗立即帶領滿朝文武後宮撤往揚州,令清江節度使楊仁政和清江知府趙清平堅守清江,嚴守淮河防線,不讓金軍進入南方,還讓楊文英率領他的忠義軍協助父親守衛清江。楊文英才安排了一家老小,準備帶他們隨自己前往清江。還沒到清江,忠義軍便潰不成軍,軍官和士兵要麼不告而別,要麼沿途搶劫隨大軍逃難的老百姓,楊文英騎著馬,和嶽飛兩人連斬三十餘人,不但沒有控製住亂軍,還被數百亂軍圍攻,楊文英被逼著騎馬跳入淮河,遊到淮河南岸才逃出生天,一同被圍攻的嶽飛不知所蹤。

第二天,楊文英又遊回淮河北岸尋找妻兒和嶽飛,連續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為了逃避亂軍追殺,隻好又遊到淮河南岸,一路風餐露宿,吃生肉,喝泉水,走了三天才走到清江城,見到父親楊仁政時,楊文英已經徹徹底底成了一個乞丐的樣子,渾身惡臭,全身衣服都破破爛爛。

沒有時間再去尋找妻兒老小,也沒有時間父子之間交流感情,因為金國的十萬大軍已經殺到了淮河北岸,在漢奸劉豫的配合下,四處尋找淮河最淺處,準備涉水渡河,淮河防線萬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