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怡寒說,林振國的屍體會出現在郭家院子裏麵,這的確把我嚇了一跳。
這一刻,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是開心,又好像是傷心,總之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昨天晚上我聽見秦政與林振國的對話之後,我的確很傷心,我想過很多種林振國假死的原因,可卻怎麼也沒想到結局是這樣的。
最令我傷心當然是那句“他本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這是令我最傷心的。
試想一下,當一個人聽見自己掛念了一二十年的父親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之後張怡寒見我沒吭聲了,便馬上叫那幾個醫生和護士進來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而後給我抽血。
等他們做完這些全都離開病房之後,張怡寒才坐在我身邊輕輕地捧著我的臉,主動對我獻上了深深地一吻。
我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對我這麼做,我被她這一吻驚呆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張怡寒,一直到張怡寒鬆開我後,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張怡寒瞪了我一眼:“哼,那麼看著我幹嘛,沒見過女人主動親男人嗎?”
“見過!”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隻是沒被人這麼主動親過!”
本來我這隻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張怡寒的臉瞬間變了,她伸手一下揪住了我腰間的一塊肉:“喲,聽你的口氣,以前似乎主動親過別人?”
“沒有,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緊接著我便和張怡寒在病房裏鬧了一會兒,我知道她是在故意轉移的我的注意力,不想讓我太傷心。
我怕她太擔心我,所以才順著她的意思和她鬧了一會兒。
幾分鍾過後,張怡寒終於安靜下來,然後突然對我說了一句:“小林,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別太難過了。”
“聽說了,聽說我什麼事了?”我一臉茫然。
“你別假裝堅強了,你們躺在棺材裏麵的時候,秦政和林振國在外麵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張怡寒說完,坐在我身邊輕輕地摟著我的腰,把頭放在我肩膀上。
她的身上很香,頭發也很柔軟,這種感覺令我感覺到很舒服。
不過,我現在心裏很亂,我很不願意去想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卻又忍不住不去想。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
“蔣文山和孟潔回來了……”
“什麼,她們回來了?”我一聲驚呼。
“嗯!”張怡寒點了點頭:“他們當時的對話內容蔣文山全聽見了,孟潔也聽見了,你不要難過,就算他真是你爸,也不值得為這種禽獸不如的父親傷心。並且上級領導還懷疑他並不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茫然道。
“嗯……”張怡寒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你先別想那麼多了,我剛剛去看過咱媽了,她老人家沒事,叫你放心。”
我媽在寶山市那邊住院,雖然那邊有陳葉照顧,不過張怡寒把我送進醫院後,還是馬上趕過去探望了她。
張怡寒我現在算是看透她了。她就是個典型的外冷內熱的女人,表麵上好像對誰都是橫眉豎眼的,其實心腸好的很。我不止一次想過,遇上她我算是撿到寶了。
不了解她的時候,總覺得這女人沒男人要。以前我還想過哪個男人肯娶她做老婆一定是傻逼,卻沒想到自己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傻逼。並且我還知道,估計像我這樣的傻逼應該還不少。
由於心裏太亂,之後張怡寒和我說了很多話,我都沒怎麼吭聲。
說著說著,她自己估計也是感覺到了我心情不太好,想讓我好好安靜一下,於是她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叫我好好休息。
看見她要走了,我才忍不住問了一句:“蔣文山和孟姐現在在哪裏,他們還說了些什麼?他們昨天是去幹嘛了?”
“我問過他們,但他們好像不願意說,我就沒好意思多問。”張怡寒道:“他們現在還在省廳那邊被一大幫領導輪流問話,估計沒那麼快過來看你,他們叫我給你問聲好,叫你好好養身體,其他事情等他們過來和你見麵了再說。行了,別想那麼多了,好好養傷吧!”
張怡寒說完就走了。
從他剛才的這些話裏,不難聽出蔣文山和孟潔一定有不少事情要和我說。說不定等一見到他們就什麼事情都明白了。
於是我便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由於身體太虛弱,我躺在床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次我受的傷挺重的,住了半個多月都還不能下床,手上倒還好點,傷口愈合之後,隻要不用勁就沒什麼事。
可腳就難受了,畢竟是被鐵釘釘穿了,哪有那麼快好。隻要雙腳稍一著地,腳上就會很痛。外麵看起來傷口是沒事了,可裏麵的骨頭明顯沒那麼快長好。
這半個月過完已經十二月底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自己還下不了床,我是躺在床上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