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問題。倘若以後我們也混到吹牛的機會,也沒有聽眾,豈不是報應?一想到這樣,我吆喝道:“走走,上去聽一聽,早聽早結束。”
大夥像抽完鴉片似的從牆根上搖搖擺擺地起來,悄無聲息魚貫進入會議室,坐在外圍的椅子上。一個剛剛調入宣傳部幾年的同學正在慷慨激昂地向老師彙報自己上升的勢頭,並且坦言,十年太短不夠混,等到畢業二十年,那時候絕對是個抬得上桌麵的官兒。係領導老師眉開眼笑點頭讚許,他們特別歡迎學生混得有頭有臉有權有錢,能為學校做貢獻長臉。與之相比,像我這種不能為學校做貢獻時不時給學校抹黑的學生,真是沒有資格坐在這裏。
我厚著臉皮環顧四周,大部分男同學變化不大,體型略微胖實,偶爾有一兩個由當初的典型瘦子變成胖子的令人大開眼界。女生大部分都走樣了,你會錯覺這是同學他媽的聚會。如果客觀一點,當年最漂亮的女生現在也隻能用風韻猶存來形容。說句實話,歲月對女人是殘忍了些。
我悄悄對洪哥道:“確實如你所言,沒什麼破鞋好搞。”
洪哥道:“我就說嘛……”
話還沒說完,當年的係學生會主席範劍突然點名叫洪哥發言,洪哥在教育廳工作,大概是讓他作為教育部門的代表。
洪哥站起來抖了抖身子,把流氓的原形收回去,一本正經道:“我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十年來,我兢兢業業地工作,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績,但是這還不夠,不足以報答老師們的培養。今後我會更加努力,向取得更大成就的同學看齊,爭取給學校爭光。另外老師同學們,有用的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最後一句話博得大家的喝彩。
待洪哥坐下來,我催促道:“你接著說。”
洪哥小聲道:“我是說,其實,有幾個還是能看的,你看那誰誰誰,當破鞋綽綽有餘。不過這話可不要傳出去呀,讓女生聽見了我在同學裏沒法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