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自己是忽略了什麼……
那張紙團早被她毀屍滅跡了,以防被人察出原主換了芯子,將她送去切片。
可現在,肖若隻想以頭搶地,心還能不能再大點!
不過好在紙團上的內容她還能記個大概。
原主一個孤兒院的孩子居然會認識原和宋家這樣的豪門世家,這本身就很反常……以及那個紙團上寫的內容……就更讓人生疑了。
肖若不由反省自己先入為主,站在了讀者的上帝角度,這才沒察覺到那紙團的異樣。
可是,宋先生給原主治病,那麼原主自殺前留下的那個紙團寫的內容又是怎麼回事?
疑團重重壓在心頭,肖若覺得還是不能相信一麵之詞。
還有那個宋先生……太可疑了。
“咕嚕……”
肖若回過神,看向一旁的彭勇。
彭勇齜牙咧嘴地吼道:“看什麼看!窩窩頭拿來!”
“哦。”肖若拿出早上吃剩下的窩窩頭給他,不能真的惹急了他,畢竟還有用。
彭勇接過,扒開塑料袋,皺眉:“怎麼隻有半個?”
肖若心不在焉:“有吃就不錯了。”
“哼。”彭勇似乎被說服了,拳頭大的窩窩頭被他幾口就吞掉了,末了還舔了舔手指上沾著的碎末,意猶未盡。
肖若瞥見,略詫異:“你洗手沒?”
彭勇動作一頓,臉色難看:“要你管!”
行,您隨意舔。
彭勇見她拔了根草放嘴裏咬,不由好奇了也找了根放嘴裏,嚼了幾口後“呸”地一聲吐出來。
又苦又澀,丫屬兔子的麼?
肖若視線落他身上,順手掐了根帶花的炸醬草給他。
彭勇驚疑地接過,放嘴裏。
酸,但不難吃。
吃完繼續找。
見他吃的起勁兒,肖若知道他是餓得狠了,問:“沈驀是什麼時候來我們孤兒院的,你還記得嗎?”
“不是去年來的麼?”彭勇翻拍了個白眼,換了個姿勢吃草,“你離他遠點,那種人腦子不正常,邪性,不好惹。”
肖若有些無語:“那你昨天還在食堂發病。”
“我™不是憋得慌麼。”彭勇啐了一口,“明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卻天天在我麵前晃悠,不揍他揍誰?”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沈驀?”
一說起那個終日陰沉沉的卻生得玉娃娃似的沈驀,彭勇就牙酸:“我™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他長得好,性格又安靜,不惹事……”
“你可得了吧,整日陰沉沉跟背後靈似的,那雙眼睛我看著就心裏瘮得慌,就控製不住我的手!”
肖若:“……”那還是剁了吧。
在肖若的心中,現在的男主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得好好保護。
“不許欺負他。”肖若見他怔住了模樣,補了一句:“不然我揍你。”
“你要跟我動手?”彭勇眼睛瞪得溜圓,齜牙咧嘴,“你想找死自己往身上劃一刀深的不就行了?還用得著我動手?”
“……我怎麼了?”肖若下意識地想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個劃痕。
彭勇詫異地看著她:“你不是腦子有病吧?玩兒失憶呢!”
“沒有。”
“你不是得了什麼凝血障礙的病才被棄在孤兒院門口的麼?跟個玻璃人似的,不能碰,不然老子揍不死你!還由得你在這兒囂張?”
等等……還有這茬?
肖若不由陷入自己的思緒裏,可如果是這樣,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手腕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她過來的時候,傷口上的血可是已經凝固了的。
見她魂遊天外的模樣,彭勇心中忍不住來氣:“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的話往心裏去?”
肖若回神:“什麼?”
“你護著他,他也不會感激你,那種人捂不熟的,心也冷得很。”彭勇看在窩窩頭的份上,忍不住提了她句,“你見過心理變態的人虐殺小動物的眼神嗎?”
肖若搖頭,真沒有。
彭勇沉下聲音:“我見過,他眼睛和那種人一模一樣……”
肖若驀地站起,俯下身拍他狗頭,然後麵無表情地抬手指著前方偌大的操場:“看,這是你將要收複的天下。加油。”
彭勇一時愣住,看著她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灑脫背影,又看了眼滿是雜草的操場,嘴裏的草莖吐出,憋出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