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輕輕觸碰了一下便分開,可也足夠讓人心驚肉跳。
兩輩子都沒有過的經曆讓習若雲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上。她感覺有些喘不上氣,胸口憋悶的厲害。
習若雲這時已經顧不得觸怒麵前的瘋子會造成什麼後果,拚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楚淩越,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隻覺呼吸越發困難,恍惚間看到了楚淩越麵上的錯愕與驚慌。
隨後,習若雲便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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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醒了?感覺好些了麼?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
習若雲再清醒過來時,就見杏兒坐在一旁,滿臉的擔憂,眼中全是血絲,麵容憔悴,顯然是一夜未睡。
她自己身上則已經換成了寢衣,蓋著薄毯。
窗外晨光熹微,看來她暈的時間剛剛好,直接連帶著睡了一整晚。
“我沒大礙,昨夜辛苦你了。”
身體是沒大礙的,就是生氣,很生氣!
她長這麼大!受的委屈……是挺多的,但被人給輕薄了,兩輩子加起來還是頭一遭,對方還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這麼一想,更難過了。
杏兒見自家小姐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道:“昨夜我聽到屋裏有動靜,就衝了進來,然後看到二爺扶著您,還說要去叫大夫來,被奴婢給攔住了。”
她瞥了一眼習若雲的臉色,試探著道:“他到底是同您說了什麼,才激的您又犯病了……”
習若雲擺了擺手,“真的沒事,不用擔心。”
習若雲這病,和喘鳴之症類似,卻不完全相同。別管是大喜大悲,隻要情緒過分激動,就容易犯。
犯起病之前半點征兆都看不出,之後便要將養好些天才能恢複過來,若是病著的時候生了氣犯了愁,就特別不易好。
習若雲開解了自己半天,隻道不能和個瘋子一般見識,自己若是看不開,氣的病死了,傷心的還不是一直相依為命的杏兒。
許是良心發現,楚二這段時間沒再露過麵。習若雲養了兩三日便大好了。
對外卻仍舊說是病著,以此做借口回絕別人的邀約。
楚淩越同姚馨月的親事得到了侯爺的首肯,正式定了下來;三小姐楚蓮蕊那邊,則是大夫人一人就做了主,已經過了禮。
據說孫姨娘還不死心,三番四次去請侯爺,但是連昌平侯的麵都沒見到。
侯爺自回來之後,除了偶爾去大夫人院子,多半時候都是寵幸新帶回來的美姬。那女子名喚安雲瑤,據說本不是身份卑賤之人,但是一家父兄都戰死沙場,她無人可依,後來被一個校尉收作了幹女兒,然後便轉送給了昌平侯。
侯府內如今有名分且好生活著的妾室統共隻有兩個,年紀都不算小了,誰也搶不過新人的風頭,孫姨娘後來沒辦法,便闖進那安姑娘的院子裏哭了一場,隻被昌平侯嗬斥了她不懂事。
隻不過楚二之前說要替她解決那樁“麻煩”,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就在習若雲想著,興許沒有動靜,便說明這麻煩已經解決了的時候,楚淩煜卻來探病了。
楚淩煜比習若雲年歲還小,平日裏沒怎麼和自家姊妹之外的女子說過話,有些拘謹。幾句慰問之語後,他吞吞吐吐地道:“習姑娘,我聽聞你是因著從前和我大哥有婚約,才會來投奔昌平侯府的?”
不,是被人威脅來的。
見習若雲不語,楚淩煜似乎認為她是默認了。
“如今大哥已經娶了妻子,大夫人之前囑咐了姨娘來問問你今後是如何打算,不過近日四妹妹病著,姨娘脫不開身來,於是……”
“於是你便來替她問了?”習若雲接過了楚淩煜吞吞吐吐的下半句,笑著搖了搖頭。
這位楚三公子,怕不是讀書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