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丫鬟同樣變了臉色,立刻撲到朱氏身上。
“姨娘!”
她朝著一旁的下人喊道:“不好了!姨娘摔著了,快喊大夫來。”
小廝丫鬟四處奔跑。
薑國公府內,又是一片兵荒馬亂。
***
薑國公府正上演一場鬧劇時,薑嫵正在房中作畫。
“姑娘,你畫了這麼久,想必也累了,奴婢剛做了點心,先吃一些吧。”
聽雨端著一盤點心進來,朝她行了一禮。
她做的是水晶糕,糕點的外表晶瑩透亮,中間裹著果醬,賣相極好,令人胃口大開。
薑嫵撚起一塊放入口中,隻覺軟糯可口,冰爽美味。這糕點果然適合令夏時節食用。
她誇讚道:“聽雨的手藝可是愈發好了。”
聽雨有些羞澀地道:“姑娘莫要取笑奴婢,奴婢也是跟著府上的嬤嬤隨便學著做的。”
“那今天做的點心,也送……”
薑嫵微微一笑,下意識便要吩咐聽雨去給沈衍送一份點心,但話未說完,她才驀地想起,沈衍已經離開了。
她斂起了眼中的笑意,拿過放在一旁的毛筆,繼續作畫。
卻在這時,聽雪推門而進,氣喘籲籲地道:“姑娘,大事不好了。”
聽雨抬頭看向她,疑惑地道:“聽雪姐,什麼不好了?你這麼匆匆忙忙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雪道:“三姑娘她,竟然……”
薑嫵方才得知,薑湄竟將朱氏推倒在地,導致她流產了。
聽雪詫異地道:“姑娘,您不是說那朱氏壓根沒懷孕嗎?大夫為何會說她……三姑娘又是如何將她推至流產的?”
薑嫵捧起茶杯輕啜一口茶水,又將茶杯放下,抬起頭,望著窗外綠意盎然的枝椏,輕聲說道:“你可以去打聽一下,那名替朱氏診斷的大夫的來曆。”
聽雪和聽雨對望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不解。
盡管心有疑惑,聽雪還是出去打聽了。
約莫兩刻鍾後,她從外麵回來了,臉上帶著了然之色。
聽雨立刻迎了上前:“聽雪姐,你打聽得如何了?”
聽雪看向薑嫵的眼中滿是崇拜:“奴婢明白了,姑娘果然是神機妙算,替朱氏診斷的那名大夫,正是朱氏的同鄉。”
薑嫵一笑置之。
聽雪又道:“奴婢還聽說,國公爺得知朱氏流產的事情後,可生氣了,當場便動家法打了三姑娘一頓。”她停頓了下,略有不解,“國公爺以前不是最寵愛三姑娘了嗎?為什麼也能下得如此狠手?”
薑嫵低聲道:“他最愛的從來隻有他自己罷了。”
聽雪沒有聽清她的話,不由疑惑地問:“姑娘,您說什麼?”
“沒什麼。”
薑嫵又輕歎一聲,道:“溫氏也不是愚笨之人,怎麼把女兒教成這個模樣呢?”
“啾啾。”
啾啾覓食完畢,從窗外飛了回來,落到窗台上。它抖了抖翅膀,滾成一團毛球,在窗前充當一件裝飾品。
聽雪無意間一瞥,突然發現了鋪在案桌上的畫,頓時有些好奇:“咦?姑娘怎麼又有興致作畫了?”
薑嫵笑道:“我想畫一副畫像送給……”
聽雪往畫上看了一眼,有些驚奇地道:“咦?姑娘這是打算畫一幅門神像掛在門上嗎?”
薑嫵低頭,看向畫上差不多完成的沈衍的畫像。
她將畫拿到手中,默默地將它揉成一團。
……算了,這畫還是不要讓沈衍看見為好。
***
幾天的時間轉瞬過去了,很快到了朝陽郡主舉辦的賞花宴的日子。
朝陽郡主尚未出閣,因此賞花宴舉辦的地點,就設在長公主府中。
朝陽郡主素來有廣結善緣的美名,她此次邀請的,並不隻有相熟的好友,上京中能叫得上名號的名門貴女和官家子弟皆在受邀之列。
馬車上,聽雪有些疑惑地問道:“姑娘,您說三姑娘這麼心急火燎的,是要做什麼?難道長公主府裏的花開得格外好看嗎?”
薑湄沒有與薑嫵乘坐同一輛馬車。薑嫵早上從院子出來時,便聽說了薑湄早已乘坐馬車出了府,提前前往宴會舉辦的地方。
“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薑嫵漫不經心地道,“不知道她是要去賞花,還是賞人。”
聽雪困惑地道:“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