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懷疑,這何若愚的“女神探”之名,是否隻是虛名。
何若愚道:“我的斷定,當然不會出錯。我剛剛向她詢問在湖邊散步時可還有其他人時,她目光閃躲,語氣支吾,這分明是說謊的跡象。而且,她是疑凶,所說的證詞自然不可取信。”
朝陽郡主在一旁幫腔:“薑嫵,你夠了呀,剛剛說報官的是你,現在官府已經下了定論,你卻又跳出來反對。”她冷哼一聲,“你把我們公主府當成什麼地方?”
薑嫵隻直視著何若愚,問:“那請問,這位何若愚小姐,你可能代表官府?”
一針見血。
何若愚僵了一僵,那目空一切的態度終於開始瓦解:“我……這位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敢問你對此事有何見解?”
她的聲音侵染上幾分怒氣。
自從她協助父親何鯉破了幾宗懸案後,從未有人質疑過她的身份。
便是在大理寺,裏麵的人也得恭敬地叫她一聲“何小姐。”
薑嫵的這問話,無疑挑起了她的怒火。
“剛剛何小姐說,你並非官差。既然不是官差,又有什麼斷案的資格?”薑嫵依然直視著她,“請問何姑娘是以什麼立場說出剛剛的話呢?”
“我……”
薑嫵的話句句犀利,讓何若愚一時啞然。
語塞了半晌,她才擠出一句:“我沒資格斷案,難道你就有了嗎?”
“若論身份,在場的人哪個身份不比何小姐高?既然何姑娘可以參與案件,為何我們為何不能?”薑嫵說到此處,不忘捧了朝陽郡主一把,“即使是朝陽郡主,也有這個資格。”
朝陽郡主原本是要反駁的,但聽到這話,不由微微一怔,難得認同薑嫵的話:“你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薑嫵接著道:“而且,蘇大公子在一眾賓客之中官階最高,由他來斷案不是更合適?”
“不,並非如此。”蘇翎立刻接話道,“我的職責並不涉及刑部之事,非自身的職責,我也不能多加幹涉。若朝廷中的官員都往他人的職責範圍內之事多加幹涉,朝中之事早已亂了套。因此我認為,這位何姑娘雖然是大理寺少卿之女,但由她來定案,這於理不合。”
何若愚的胸口急劇起伏,強忍著怒氣道:“這位姑娘,既然你質疑我的定論,那你可敢與我打賭一番?”
薑嫵挑了挑眉,問:“什麼賭?”
何若愚道:“我們二人分別針對這案子進行調查,既然你說這案另有凶手,那你便將那真凶找出來。若你能找出這真凶,便是我輸,否則,就是你輸。誰輸了,就到東市的大街上,舉著一張‘我是豬’的木牌,當街大喊三聲對方的名字,並高聲大喊‘我技不如人’,如何?”
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薑嫵不露聲色地道:“好,我答應你。”
在聽見薑嫵不假思索地答應對方的要求時,薑湄不由瞪圓了眼。她驀地反應過來,忙拉住薑嫵的衣袖。
“不,大姐姐,你別答應她!”她著急地道,“她這分明是強人所難……”
薑嫵低聲道:“別擔心。”
“好,夠爽快。”何若愚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這位姑娘,請問你的辦法又是什麼?”
薑嫵道:“很簡單,就是將案件發生時的情景模擬一遍。”
“模擬?”
在場之人皆是一怔。
何若愚皺眉:“如何模擬?”
薑嫵轉頭看向朝陽郡主,問:“請問郡主,府上可有極熟水性的侍衛?”
“當然。”
朝陽郡主指著人群中的一名侍衛:“他便是剛才將巧容救上來的侍衛。”
薑嫵道:“好,那勞煩這位侍衛大哥,等會兒扮演朱巧容的角色,模仿她被薑湄推倒時,掉落水中的情景。”
侍衛一愣,下意識看向大長公主:“公主,這……”
大長公主還沒說話,朝陽郡主已搶先出聲:“你就依她的話照辦,本郡主倒要看看,她能耍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