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也沒理會過她,她很快被官差卸去了所有的武器,被壓著出了明雁樓。
聽著朝陽郡主大叫大嚷的聲音,清和郡主艱難維持的冷靜摸樣終於崩潰了,挺直的腰板瞬間塌下,像被無形的泰山壓垮了一樣,眼淚從發紅的眼眶裏缺堤而出。
她一言不發地轉過身,跟上了押走朝陽郡主的官差的腳步。
長公主府的一場好戲,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在場人無不心情複雜。
與葉獻陽交好的一名公子朝他走去,眼中滿是痛惜:“葉兄,你這樣值得嗎?你曾經說過,要一生從善,為何……”
葉獻陽自嘲一笑:“是愚蠢的善良害了我的妹妹,那時候,我便發誓再也不要與善為伍。”
“善良從來都不是錯,錯的隻是人心叵測,難以分辨。”蘇翎看著他道,“以惡治惡,逝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而你賠上的,則是你的一輩子,這真的值得嗎?”
葉獻陽道:“我認為值得,那便夠了。”
說罷,他挺直了脊梁,跟著官差離開了。
王遠之將事情處理完畢,又回過頭,對蘇翎道:“蘇大人。皇城腳下,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下官竟不知道,這實在是下官的失職。”
蘇翎淡道:“王大人不必自責,亡羊補牢,未為晚也。隻是,有些蛀蟲也是時候清理了。若不是有人刻意瞞著不報,也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出。”
王遠之心照不宣:“下官明白。”
蘇翎和王遠之說完話,轉身向薑嫵等人走去。
這時,莫雲儀正在跟薑嫵和蘇姀談論剛才的事情:“你們說,那秦王世……不,新君難道真如傳聞中那般可怕嗎?不然朝陽郡主和清和郡主怎麼都對他避之不及呢?”
“呃,這……”蘇姀眨了眨眼,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蘇翎。
蘇翎看向薑嫵,道:“薑姑娘,你別誤會,新君並未傳說中的……”他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道,“其實,傳聞或許有誤,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哎?”
薑嫵有些不明所以。
為何要對她說這話?
卻在此時,隻見莫雲儀腳步一轉,,擋住了旁邊一人的去路。
“何姑娘,你可還記得先前立下的賭約?你不會是想偷偷離開吧?”
被道破了心思,何若愚渾身一僵。
她轉過頭瞪向莫雲儀,艱難地努力維持著得體的模樣。
“願賭服輸,答應過的事情,我自然不會食言!”然而再怎麼掩飾,她的聲音裏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真實的情緒。
莫雲儀故作恍悟地點了點頭:“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要反悔呢。”
何若愚咬了咬唇,用力甩袖而去。
她幾乎是飛奔著離開的。
何若愚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明雁樓,用力捏緊了手中的龜形飾品。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回應?怎麼會失效了呢……”
她邊大步走著,邊將手中的飾品翻來覆去,烏龜的口中接連吐出幾張卷起的小紙,但展開時,裏麵都是一片空白。
“你遇到什麼煩惱了嗎?”
忽有一道婉轉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
何若愚心中一驚,猛地刹住了腳步。
一抬頭,她便看到了那個立在青柳下的青衣女子。
何若愚對她有些印象,這青衣女子似乎也是前來參加宴會中的千金小姐,隻是一直立在人群中,並不起眼。
她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這一片地帶此時就隻有她們二人。
司伊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你是不是想問,為何神諭會失去了作用?”
何若愚瞳孔緊縮:“你、你為什麼會知道神諭的……”她猛地醒悟過來,釀蹌地後退了一步,“不對,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