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錯。”沈衍淡淡地道,又轉頭看向白芨,“白芨,我讓你找的兩頭豬,找來了嗎?”
“找來了,就在那條小船上。”白芨往小船的方向指了一下,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下一刻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主上,你為什麼要讓找兩頭豬?害我帶著他們走在街上的時候,還被別人笑話了。”
他堂堂一個有頭有麵的人,卻要拖著兩頭豬在街上遊逛,這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兩刻鍾前,白芨拖著兩頭豬走在大街上,卻被當成了豬販子,竟還有買家前來詢價。
“小兄弟,你這兩頭豬賣嗎?”那人問道。
“不賣不賣。”
白芨立刻黑下臉,不耐煩地揮手驅趕對方:“快走開,不要擋路。”
許是他的態度太惡劣,對方也來氣了:“不賣?那你還把他們帶到市集做什麼?這不是耍人嗎?”
白芨瞪他一眼,道:“我養的家寵,還不許帶出來溜了?”
那人頓時用古怪的目光打量起他來:“我隻聽過人養貓養狗當家寵的,這養豬當家寵,我倒是聞所未聞。”
“怎麼,我就愛養豬咋了?吃你家大米,還是喝你家水了?”白芨沒好氣地說,“我不但要帶它們去逛街,還要帶他們去遊湖!”
說著,他便“負氣”地拖著兩頭豬上船了,完全不理會別人那怪異的眼神。
……
聽完白芨添油加醋的陳述,薑嫵忍不住笑了出聲。
白芨苦著一張臉說道:“薑姑娘,怎麼連你也笑話我?”
白術默默地往遠離他的地方挪了一步。
沈衍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對這兩頭豬如此怨念,等案件結束後,我再賞你兩頭豬如何?”
白芨忿忿地道:“等著,我一定把它們剝皮拆骨,烤了吃掉!”
薑嫵抿嘴一笑:“果然無論什麼時候,白芨都不忘記吃的東西。”
沈衍道:“白芨,你把那兩頭豬帶上來。白術,你去把鮫人之淚磨成粉末。”
“是。”
白術轉身進了船艙。
而白芨隻得垂頭喪氣地去把那兩頭被五花大綁的豬拖到畫舫上。
不一會兒,白術帶著研磨好的珍珠粉末出來了。
他將珍珠粉末混到了豬食裏,喂給了兩頭豬。
兩頭豬吃得歡快,但過了不知道多久,它們卻突然發瘋地在畫舫上打起轉,嘴裏更發出了驚慌的叫聲。
像是分不清方向,這兩頭豬突然撒開蹄子,往畫舫邊緣衝去,直直落入水中。
砰!
咚!
接連的兩聲落水聲。
薑嫵追了上前,看著河麵激起的水花,回過頭,一臉凝重地道:“那些珍珠果然有問題!”
沈衍下令道:“白芨,先將兩頭豬撈上來。”
“是。”
白芨苦著臉跑去撈豬了,白術卻有些不解地道:“隻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僅僅是在上京城中製造恐慌嗎?”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薑嫵陷入了沉思中。
不,她並不認為。
這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趁著這個空隙,沈衍問道:“卷軸的事情可有進展了?”
“回主上,這時間太急了,負責翻譯的人暫時隻解讀出了一部分的內容。”
白術說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張折疊起的信箋,“目前隻有這麼多了。”
沈衍接過,展開信箋,迅速將上麵的內容掃了一遍。
他麵色麵色頓寒,畫舫上也跟著安靜了片刻。
薑嫵驚訝地道:“這是一份名單?”
沈衍攥緊了手中的信箋,“這是從前蠻族人在大盛安插的棋子的名單!”
他的語氣如霜。
“我從來不知道,以前的蠻族竟在大盛安插了如此多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