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挽天傾者(1 / 2)

秦穀身子癱掛在廉圖左肩,將秦穀帶回房中,由侍女鳶兒伺候將其放入早已熬製好的藥桶之中,隻聽昏迷中的秦穀輕喚了一聲便又安靜了下來。

鳶兒在桶邊替秦穀擦著汗還有凝結的血跡,“天下人盡知秦府二少爺是哪紈絝子弟,可那知我們秦府少爺各個都是那虎父無犬子。

論那文韜先有那大少爺去那座道場府邸留字“玉樹溶溶仙氣深,含光混俗似無心。”二少爺在那青樓為伊人寫的“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論武略有那大少爺去別座天下龍虎山修行,二少爺如今不走那武夫尋常走樁練拳,另辟蹊徑鍛骨練拳,隻留那風流詩句在外。”鳶兒三生有幸才能在秦府留得這一丫鬟身份。

手中絹布早已鮮紅,鳶兒將其包好,眼淚順著鬢角滑下,畢竟是與兩位少爺從小一起長起的貼身丫鬟,怎看得了少爺受了此等之苦,鳶兒平日裏細心,將少爺從小到大的東西都保存很好。

小到少爺小時玩過的木劍,大到少爺貼身玉佩,但凡找不到的東西總能在鳶兒包裹的手絹中找到。

平時少爺嬉鬧,但鳶兒深知,這秦府之內除了那少爺的師父薑先生以外,就數這秦府二世子殿下最擅長謀劃人心。

平日裏卻不像任何人顯現,哪怕吃虧也都是故意而為之,在別人眼中如那風流癡兒,受人挑撥。殊不知隻吃小虧,從不吃大虧的少爺隻需將脈絡捋一遍,便可知其前因後果,然後規避那其中暗門。

而少爺的貼身丫鬟就需要做那明處,最是那明明白白的聰慧,不做絲毫掩飾,平時就是那少爺的眼目,府中上下,府外言行,皆由鳶兒尋其脈絡,終幫秦穀捋順。越看越喜歡少爺出門遊曆一趟都能撿回來一個練武奇才。

“噗嗤”一聲響起,原來秦穀剛從疼痛中清醒便忍著痛調笑鳶兒。

鳶兒在桶邊發呆,櫻紅小臉帶著那未幹的淚痕,楚楚可人猶如那嬌嫩可人的水蜜桃,惹人親近。

秦穀如何不知鳶兒心意,最後就隻能調笑那鳶兒偷偷抹眼淚,莫不是被人欺負了,還是老許又來惹那鳶兒厭煩了。

鳶兒輕哼了一聲但目光依舊溫柔對秦穀道:“又不是那天要塌下來,如此急著也不知是那陰間有了相好趕著要投胎。”

秦穀調笑道:“少爺我不是為了早點讓父親隱居幕後,少爺好給你找個少奶奶。”

鳶兒知道少爺又拿她說笑了,扭身便出去了道:“我去找那老要飯的和小要到的來打撈少爺,順便提醒老許要先洗手。”

秦穀一人在桶中感受自己每一根斷骨重續,血肉重生帶來的酥麻感,同時筋骨重新接上獲得力量的提升,每一寸肌肉帶來的泵感。讓秦穀在屋中呻吟出了聲。

血肉重鑄一直延續到窗口幾束殘照印在秦穀臉上。

老許如那鬼魅般出現在屋內,站在簾後。

依舊是那副乞丐裝束,身板卻如那峭壁中頑強的老鬆,別有一番出塵之意,或許是那心中有了期盼,又或者是那丟掉的精氣神又提了起來。

小要飯的可能習慣了簡衣素食便沒有過多要求,隻有那夥食每頓都能得府裏夥計兩眼發直,還美其名曰修仙消耗太大,如今氣質也是大變樣,沒有那麼幹癟,反而有幾分俊郎直逼秦穀。

“來了”秦穀說道,外麵應了聲,隨後說道:“少爺,鳶兒這小娘皮越來越不像話了,今晚我把她給少爺綁到床上去。”

“少來這套,少爺我需要用強的話,我還放那周稚回去幹嘛。去去去拿少爺衣服去,大男人沒見過呀。”秦穀催促道。小乞丐就在旁邊笑,平時與老許和秦穀什麼玩笑都敢開,一旦牽扯到鳶兒或者青樓女子身上,就立刻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