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清晨,朝堂上吵的無非是秦武世子如今掌了兵權,那世子殺張家全家,不僅不罰還賞了六品副的官職,這些事吵來吵去,皇帝都懶得多說,站在首位的吳念柏更是一言不發,怎麼滴,現在動到你們張家的一個外戚就像火燒了狐狸尾巴了,那麼急,沒給你們治罪就墳頭燒香了,還自己找過來挨打。
這一次朝中罰了十三位大臣半年俸祿,皆是替張家討要說法之人,朝堂安靜下來。
退朝過後,聽針閣便給禦書房送了一封秘信,吳念柏就在禦書房中,皇帝絲毫沒有打開那封信的意思。
“吳老,你說說他們張家就這麼急不可耐?到底是蠢還是笨,朕的態度那麼明顯,還敢上書?你給朕將這些人記下來,三年之內,找理由各降一級,朕要讓這朝堂上明白,朕的態度, 他們不光要聽,還要揣摩。”
吳念柏眼觀鼻,這不是罵自己麼,上書的一半都是自己舉薦的學生。
吳念柏連忙要起身領旨,皇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作態的事情大可不必。”
吳念柏一聽,連忙起身便跪,已經古稀之年的吳閣老跪的那麼吃力,皇帝看了眼,有這心就行了,便起身將吳念柏攙扶而起,說道:“閣老,要知道這裏麵一半都是打著您的名聲在這邊搖旗呐喊,明日朕不希望看到朝中再有其他意見了。”
吳念柏作揖稱是。
皇帝將剛拿到手還未拆封的聽針閣送來的秘信打開,“章辰進來來給朕和閣老念一念這封信”。
公公輕輕推門而出,服侍了二十年的皇帝,自然太了解陛下,有些話自己不想說,懶得說就隻能奴才代嘴去說。
“秦穀滅知縣宋文璋一家,雞犬不留。”
剛念了一句,公公手抖了一下,一旁吳念柏心中更是在偷笑了,這幾天為了秦穀這小子沒少在陛下這邊挨罵,現在可算有機會了,但是吳念柏沉得住氣,麵無表情,在等陛下開口。
皇帝一聽,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又噴了出來。
“什麼?又滅了人家一家?他把自己當秦雄了動輒滅人一家,朕給他擦屁股來了,擦完一輪又一輪?”
皇帝這樣比喻在吳念柏看來可以說是心中有些惱怒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今早就有口信傳來,一金刀客拉著宋文璋和一苦寒之修的屍體進刑部,當然還有將近十萬兩黃金,劉嶴不知道的是,那刑部不旦絲毫沒有為難自己,反而從宮中拿出一副墨寶,是當今聖上的。
“第一護國大鏢客”
這個東西在那群鬥大字不認識幾個的老粗眼中“鏢客”其實和“piao客”應該是同一個念法,從此就有了金刀大piao客的名頭。
劉嶴不知原來秦穀兄弟在京中勢力如此之大,隨便交給自己的一個差事竟然都得到皇帝的恩賜,那可是皇帝的墨寶,今後不管鏢局還是拳管,哪個學費不得翻一番先。
皇帝如此生氣作態完全是眼給吳念柏看,朕也不是對秦穀很放縱,現在朕就想殺他的頭。
吳念柏連忙說道:“陛下莫動氣,應該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屠人一家,但是此子心性著實有些狠。”
皇帝一看,還是我魏國閣老懂得給朕樓梯下,擺了擺手說道:“罷了,繼續念,朕倒要看看他秦穀還有什麼理由,否則非要治他個死罪不可。”
現在皇帝開始唱紅臉,吳念柏反而在唱白臉了,這就是一個合格的臣子該做的。
章辰公公調整了一下心態,將顫抖的手抑製住,念道:“經刑部查驗,宋文璋宋家兩代勾結北寒之修,勾結山神私設礦產二十萬有餘,現秦穀派人追回十萬兩充繳國庫。”
皇帝越聽心中越是充滿了欣賞之意,眼神中壓製不住的笑意,反而看吳念柏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就知道這是個坑,幸虧自己沒有踩。
皇帝看吳念柏準備做個啞巴,咬死了等他發話,便說道:“閣老此時如何看,這秦穀該賞該罰,朕這次聽你的。”
吳念柏心想,這白臉唱的還是自己跳進陷阱中,無論黑臉白臉都是皇帝安排好的陷阱。
吳念柏心一橫,沒辦法了,既然趕上了,不如送個順水人情。
“臣以為,那宋文璋一家勾結外敵,私設礦場在先理應抄九族,秦穀不僅破獲宋家勾結外敵,更是幫朝廷將遺失在外的錢財找回,有功當賞。”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知閣老認為該怎麼賞。
吳念柏苦啊,原本削藩便是自己的理念,自從上了這艘船,便下不去了啊。
“臣認為世子殿下如今官居副六品,可是近來升的太快,以防止世子倨傲,今後不易管理,所以臣認為陛下賜六品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