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別罵了,畢竟他是您的兒子。”嚴曉春說道,“您叫我過來隻是為了羞辱我。沒想到您對我有那麼深的成見。的確,我除了有一張學曆,什麼也沒有,我家與您家門不當、戶不對,確實是我高攀了。”嚴曉春說著,掩麵哭泣著衝了出去。
嚴曉春怎麼也不明白,她和劉偉兩人之間的感情為何非要得到他父親的認可呢?嚴曉春對劉偉失望透了。
“您滿意了吧?”劉偉痛苦地坐在一旁,臉色非常難看地對著劉洪天說道,“您好自為之,我回濱海去了,我不想再見到您。”
說罷,劉偉走了。劉洪天臉若冰霜地推開窗戶,正好看到嚴曉春從大門跑出去,那對骷髏頭耳環再次使他身子打了一個寒戰。
嚴曉春回頭,看到劉偉正在不遠的地方,一臉痛苦的表情。她想起了林栗的話,覺得不能輕易向劉洪天示弱,於是又回到劉洪天的房間。
劉洪天仍然在那兒悠閑地喝著咖啡,抽著煙,雙眼出神地望著天花板。聽見傳來的腳步聲,劉洪天已經判斷出是誰了。
“你不是答應和劉偉分手了,現在又來做什麼?”劉洪天回過頭,冷漠的雙眼射出足以令人發抖的寒光,“是不是想討些青春損失費?”
“劉董事長,雖然我很想用金錢迅速改變我的生活,但是我向來鄙視不勞而獲的錢。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和你家的劉偉來往,是我覬覦你們家的財富,其實在另一種角度上來說是貶低了劉偉。”
“說得好。你和你父親當年的個性一模一樣,我很欣賞這種人,在社會上,我最願意打交道並與之結交的也是這種人。”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屬於我的東西被人奪走,我會心甘情願放棄。屬於我的東西,我會加倍奪回。”
聽出了嚴曉春話語中的火藥味,劉洪天不再冷靜,話語之中含著惱怒,“你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董事長,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過去有沒有做過虧心事,你心裏最明白。”
說完,嚴曉春轉身就走。嚴曉春明白劉洪天為什麼堅決反對她和劉偉結婚了,剛才她耳朵上的骷髏頭耳環一定刺激了他。倘若她和劉偉結婚,骷髏頭耳環經常出現在他麵前,一定會讓他想起她的父母,這會讓他今後的生活過得很不安。
“慢著。”劉洪天從桌上站起來,迅速擋在嚴曉春的麵前,“請你說清楚,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隻是隨口說說,你幹嗎那麼激動?莫非你真的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嚴曉春嘲諷道。她剛才是試探劉洪天的反應,沒想到劉洪天真的沉不住氣了。此刻,嚴曉春很清晰地看到劉洪天臉上的肌肉在急速地抖動著,如果他問心無愧的話,決不至於這樣失態。
劉洪天的目光緊緊地盯住嚴曉春不放,“難道你認為你爸爸的死是我造成的嗎?”
“我有這樣說嗎?你不要多心了。”嚴曉春發出一聲冷笑,“你不是我爸爸生前的好友嗎?我想你還不至於在朋友背後做忘恩負義的事吧?”
“是啊,不然我怎麼有臉麵在社會上混呢。”劉洪天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補充道,“關於那件事,社會上可能有些人會說閑話,但我做事問心無愧,不然我能混到今天這種地步嗎?”
嚴曉春沒有說話。
“如果你有什麼生活上的困難,可以來找我解決。”
“用不著吧,10多年的困難我都撐過來了,目前更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是啊,你是個不錯的女孩。”劉洪天說道,“我錯怪你了,我知道強行攔阻你們的來往不明智。我向你保證,今後不管怎樣,我不會插手你和劉偉之間的事。”
嚴曉春心想,劉洪天的態度變得也太快了,難道他有了新的想法?
“謝謝你的好意,在這個世界上,與金錢較量是不理智的,會把自己逼上一條絕路,我可不想那樣做。雖然我愛劉偉,而劉偉也愛我,但是現實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愛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與其這樣下去,倒不如放手,讓大家以後都有一片開闊的天地,你說對嗎?”
“是的,是的。”劉洪天不住地點著頭,“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我為我過去對你們之間的粗暴幹涉向你表示道歉,我阻止你和劉偉的來往,是做得過分了點。不過,我不這樣做,會得罪肖市長。我在不知道你們已談戀愛的情況下答應了肖市長,如果劉偉和你來往的消息傳到肖市長的耳內,我要怎麼向肖市長交代?所以,當初我做出那樣的舉動,實屬迫不得已。”
哼,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嚴曉春心裏恨恨地咬牙道。劉洪天那種小人得誌的神態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剛才,劉洪天還指責她與劉偉談戀愛,是想高攀他家,才眨眼工夫,劉洪天就低頭向她認錯了,可見,劉洪天一定是個善於見風使舵且言而無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