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亮看著他們,語氣之中帶著嘲諷和警告:“誰知道呢。那個娃娃在梁家安穩地生活了二十年。梁家沒有給她任何名字,她在梁家的稱呼是梁亞,——前輩排行老二,為了紀念那位前輩,家父給她定的稱號。原本以為,這件事就像前輩的死一樣,很快就會被人忘記,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剩下。但是明顯,我們小看了這個女人,她……”
他深深吸氣,又深深吐氣,神色變幻不定,進行著劇烈的天人交戰。
蘇溯越開口:“有誰知道,梁家三小姐是暗蠱師的後代?”
是了,暗蠱師的後代可比那個還不能確定的皇家身份有用得多。據載,暗蠱師的天分和能力是可以傳承的——單向傳承。如果那個女人選擇了梁雅蘭作為自己的傳人,那麼她現在應該沒有任何蠱師的能力,哪怕隻有一點點也不行。所以,繼承了那樣能力的梁雅蘭,怎麼會甘心平淡的生活?
梁明亮眼瞳微顫:“我……不知道。請聽我說,下麵的事情對我很重要。我,被梁雅蘭**了。她用這件事威脅我,**……我當時真的很害怕,這件事不僅關係到我的名聲,也關係到梁家的名聲。洛州梁家已經落魄了幾十年,不能在我手裏遭受這樣的打擊。”
鄭崖翹起嘴角:“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梁明亮看著他,就像見鬼了似的。這個聲音……那個大師!
鄭崖尷尬地扭頭——混蛋!一時不察,忘記偽裝自己的聲音了!這讓老子以後怎麼混啊……
冷慕適時開口,很是義氣地幫忙轉移注意力:“那你現在說出來,不怕了嗎?”
梁明亮無奈長歎:“禁地被毀,梁家已經死了那麼多人,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難不成要守著這個秘密拉梁家陪葬嗎?”
“迄今為止,確切的死人隻有梁老太爺和梁家大小姐。”蘇溯越把在自己懷中亂動的小家夥抓出來,正視梁明亮。
對麵的人苦笑道:“確實是這樣。但是很快就不是了……”他起身,對身邊的人說:“你們在這候著。”轉向眾人:“諸位請隨我來。”
梁明亮整了整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袍,麵容嚴肅而悲切:“我帶你們去看看,現在的梁家究竟是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禮堂的大門轟然打開,門外站著一群人,錦袍華服,氣勢威嚴。
梁明亮對著他們深深一鞠躬:“各位長輩,小侄有禮了。”
為首的老人哼哼兩聲,顯然是氣得不輕:“梁明亮,你都快要把梁家毀了,還有什麼臉麵說有禮不有禮!”
梁明亮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但他很快就擺出了謙遜而堅定的神色:“老前輩,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梁家竟然要遭此劫難?”
老人冷笑:“梁家的小輩盡是些吃裏扒外的白眼狼,神明自然會生氣!”
還不等梁明亮說什麼,老人身邊的一個頭發花白身體健碩的中年男子開口,聲音洪亮,裹挾著內裏,穿透力極強:“梁家現在還不是你當家,梁明亮。”
張希林一時不察,被內裏震得血氣翻湧,俯身吐出一口血,神色驚疑不定。
蘇溯越本打算咋第一時間護住冷慕,卻被懷中的楚尊扯住了袖子,趁著眾人都不注意,往後麵拖去。
冷慕深吸一口氣,轉身護住了習慣性尋找小藥箱卻找個個空正愣神的鄭崖。
所幸那人的內裏不深,或者並無意傷人,有一些內裏的都能擋得住,受到影響的也至死吐了口血,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不適來。
梁明亮驚怒:“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是我的貴客,你傷了人,也不想想承擔得起嗎!”言辭之間,大有把他們拿來做自己靠山的意思。
冷慕聽出來了,卻隻是微微一笑,並不表態。
倒是張希林,捂著嘴,感受著從指縫中溢出的血,驚恐萬狀。他氣急敗壞地罵:“簡直大逆不道!我是太守之子,你竟然如此冒犯於我!我一定會把你抓起來,讓你好好享受洛州的牢獄。你個老不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鄭崖清醒過來就聽見這完全沒有水準的罵法,嘴角一抽,也不想開口了。
老人等眾人安靜下來,重重捶了下拐杖,聲音低沉悶重,顯然也是個內裏不低的。他說:“今日不宜待客,各位貴客請回,改天,老朽必當登門道歉。”
鄭崖依著冷慕冷眼大量著逆光而立的一群人,似乎個個都氣勢不凡。可是這真是奇怪,洛州梁家若真有這樣一群高手,為什麼卻在吃了那麼多虧之後,還能保持這樣隱忍不發的姿態?還是說……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全神戒備的梁明亮,這個人,又說了多少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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