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失蹤了。
經過林雨明和蕭溟的雙重調養,林綠言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隻是依舊有點行動不便,臉上的紗布還沒有取下來,但這並不妨礙她對著當天守衛在病房門口的兩人冷麵相對。
姚天可憐巴巴地蹲在床前,就差沒掉幾滴鱷魚眼淚來表達他堪比六月飛雪的冤屈:“綠言,我真的盡心盡力地去做了,是那些人太狡猾!”
冷麵剛想附和兩聲,就被林綠言冷冰冰的視線給凍結了,順帶躲躲閃閃看過來的還有姚天委屈的目光,於是,她果斷閉嘴了。
哼!你們就欺負老娘的人不在身邊是吧!給老娘等著,解決完這件事老娘就去樓煥郡把我家小攻帶回來!羨慕死你們!哼哼哼!
他們似乎隻想要鳳歌一個人的性命,因為那群人雖然下手狠辣,但自從鳳歌逃走而他們又被衙役包圍之後,他們並沒有殺了留在病房內嚇得不能動彈的傷患。而是從窗戶各自逃生。
訓練有素、效率極高。要不是冷慕他們事先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一定會忙亂上一陣子的。
林綠言冷哼了一聲,眼刀像不要錢一樣地嗖嗖嗖地飛向小媳婦狀的兩人:“為什麼他們獨獨就選了鳳歌?她一定知道什麼,你們跟她相處也有好幾天了吧?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還辦案呢,不被人耍的團團轉就好了!”
冷慕和姚天簡直快要把頭埋到地上去了。
林雨明剛出門買藥,蕭溟和白凝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之後就相約出門去了,現在林雨明家中就隻剩下全身散發著冷氣的林綠言和冷慕姚天,而這兩人被一番數落下來,戰鬥力已經算是直接下降到負數,簡直就是一團移動的渣渣。
他們自然不會注意到,就在他們談話,呃,或許應該叫林綠言的訓話的檔口,一個妖嬈的身影滿麵得意地從門外的陰影處悄悄離開。
此時的鳳歌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小黑屋中,她不知道這是哪裏。按照冷慕的吩咐,出了病房她就一路跑,往人少的地方跑。
然而就在她以為她會遇上那些參與演戲的人的時候,眼前一黑,整個身子軟倒在地,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是誰偷襲了她,最後的意識也隻是聽見幾聲陰冷的笑聲。
等她再睜開眼,看見的是些微的光和無邊的黑暗,殘破的屋頂漏下的光隻能讓她大概猜出這是什麼地方。
一棟廢棄的房屋。
年久失修,牆壁斑駁,牆角還有層層疊疊的蛛網,她身下的泥土和依稀可見的家具上蓋了厚厚的灰塵,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鳳歌靠著身後的牆壁垂首思索,抓了她的人不是應該迫不及待地等著她醒來好得到某些消息嗎?怎麼現在卻是她獨身一人?
很快,她的擔憂消失了。門外響起了一個女人故作嬌媚的聲音,甜膩膩的,讓同樣身為女人的她都有些受不了:“營主,小女子真不知怎麼報答你才好呢……”
營主?鳳歌愣了一下,冷慕並沒有跟她說這次的行動還會牽涉到別的勢力。這算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嗎?
紅璿璣很是嫌棄地看著眼前殘破灰敗的房子,實在不想走進去:“人就在這裏?”
梁雅蘭咯咯地笑著:“是啊。我求了單陽白好久呢,他才願意把自己的親衛隊交給我使用。不過你看,他們把人帶來了,還沒有目擊者,我是不是很聰明?”
紅璿璣麵無表情。單陽白那種蠢貨,雖然有點本事,但腦子明顯跟不上啊。不過親衛隊?能夠從他的手下手中逃出來的人本是不錯啊,有時間一定要會會他們。
梁雅蘭看紅璿璣不說話,嘟著嘴有些不高興,自顧自走在前麵推門進去:“美人,好久不見。”
如果說冷慕叫別人“美人”還能有一些風流俏皮的味道,這聲美人簡直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再加上鳳歌被這突如其來的光線弄得晃眼,臉色自然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梁雅蘭也不在意,笑著在她眼前蹲下來,伸手拍著她的臉:“挺好看的一張臉啊。他們說你知道一些特殊的東西,不如說出來分享一下。不要那麼自私嘛。”
鳳歌沒有看她身後的紅璿璣,眼神有些嘲諷:“自私?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單陽白。”
梁雅蘭驚道:“哎呀呀,難不成你喜歡那男人啊?沒那麼饑渴吧。他那樣的男人沒腦子的哦,也活該被當成替罪羊呢。”
她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撒嬌的味道,甜膩膩的,尾音還百轉千回,勾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