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永廷控製不住的一直看表,可就是怎麼都記不住時間,就在他覺得連邢弈都進去快一個小時的時候,他心裏真的沒底了,畢竟就算邢弈醫術再怎麼精湛,他也隻是個醫生,醫生不是救世主,醫生也有救不了的病人。
就在慕永廷實在受不了想要衝進急救室的同時,邢弈終於出來了,這是慕永廷此生第一次覺得邢弈放鬆的表情如此讓人動容。
“人是救過來了,但是還沒醒,接下來的24小時是關鍵。”
“為什麼這麼嚴重,她不是做過心髒移植手術嗎?”慕永廷強忍著想要拽邢弈領子的衝動。
“心髒移植手術很複雜,受很多客觀因素影響,光排異問題就是很難攻克的。她能安然度過6年說明她的手術還是比較成功的,要不是這次受刺激的話……”邢弈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隻一瞬便隱去了,有些話,不適合現在說。
“咚!”
慕永廷一拳砸在牆上,整個走廊都跟著震了震,鮮紅的血在冷白的牆上瞬間彙成小溪,潺潺的順著流下。
顧傾城安靜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安靜的像隻是睡著了一樣,耳邊跟她心髒同頻率的“滴滴”聲絲毫打擾不到她,隻有旁邊一動不動的慕永廷覺得刺耳。
他用兩隻手包著她的左手,小心避開輸液的位置,可是她的手卻一直冰涼冰涼的,怎麼都捂不熱,他還因為這事去問了就在觀察窗口外的邢弈。
邢弈沒見過慕永廷對誰這麼上心過,一遍又一遍的回答著他不僅不專業還很幼稚的問題。
兩個男人今夜都沒打算睡覺,所以很默契的沒有商量“輪值”的事,墨非發揮“最強後勤”職能,把所有他們用得上的東西和吃食全都準備好,雖然除了邢弈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外,剩下的全都沒用上。
說來也奇怪,一到邢弈吃飯時間,隻要他離開不足3分鍾,顧傾城的某個檢測器一定會檢測出點異常,以至於他一頓全乎飯都沒吃上過。
重症監護室不是隨便進的,慕永廷陪在裏麵已經是最大的寬容,畢竟這個時候病人最重要,所以墨非也和邢弈一樣等在觀察窗外,當然,邢弈才是那個最應該在裏麵的人……
墨非拿了一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上“喝水”兩個字給慕永廷看,慕永廷瞥了一眼無動於衷。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別墨跡了。”邢弈目不轉睛的盯著裏麵的儀器說。
“我墨跡?你看我管過別人嗎?顧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再倒一個可熱鬧了。”
“沒事兒,老大抗造著呢,死不了。”
邢弈說的倒是事實,雖然他們一個個的現在看起來都光鮮的很,可當初在外執行任務時,什麼情況沒遇到過?有一次被好幾百人包圍了20多天,身上的小巧克力一塊掰成十幾塊吃都吃光了,還不能亂動,後麵那些天全靠死扛,最後還不是趁對方鬆懈的時候把他們連窩給端了。
慕永廷目不轉睛的盯著顧傾城臉,想象著她對著自己笑的模樣。忽然他覺得自己手心裏的她的手指動了一下,他反手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手,死死地盯著看。
慕永廷控製不住的一直看表,可就是怎麼都記不住時間,就在他覺得連邢弈都進去快一個小時的時候,他心裏真的沒底了,畢竟就算邢弈醫術再怎麼精湛,他也隻是個醫生,醫生不是救世主,醫生也有救不了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