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永廷站在兩人身後,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像辯解,索性閉了嘴。
“小夥子,你來一下,我有話想說。”
慕永廷跟著顧兆博來到套間的休息室。
“慕總。”
“顧伯伯,叫我永廷吧。”
“好。永廷,我是學化學的,一輩子搞研究沒感覺到什麼快樂不快樂的,就覺得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這個人沒有宗教信仰,但隻一件事我特別感激上天,就是它賜給我這個女兒。有了她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真是不知道怎麼對她好了,如果我的命可以換她的命、就算是換她多活一天,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掏給她……”
“顧伯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感情不容易,要經曆的難事兒太多了,但是我家貓貓的身體真的受不起。”顧兆博仰起頭,把眼中的液體生生憋了回去,繼續道:“貓貓回來吃飯時總是提起你,想必我今天這些話對著你說是找對人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真沒那個意思,就幹脆的從她的生活中離開吧,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她真的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我會好好對她的,請您相信我。”慕永廷看著顧兆博的眼睛,目光灼灼。
顧兆博緊閉了一下嘴,抬手在慕永廷肩膀上稍用力的按了一下,起身回病房了。
三個人就這樣圍在病床附近,誰都勸不走,當然墨非他們不會勸,護士也不敢說太多,大老板不是誰都能開罪得起的~~~
又是三天,顧兆博和林蕊因為顧著對方的身體,晚上會輪流進去躺會,他們知道自己不休息的話,對方也不會休息的。慕永廷實在累了就趴在顧傾城的病床邊眯會兒。雖然大家都很累,但這種累遠遠不及他們精神上的折磨。
顧傾城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時候屋裏是亮的,她想轉轉腦袋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僵了。
植物人?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她有了超然的動力,脖子竟聽話的動了一點。
她聽見窗外有清脆的鳥叫聲,這說明現在是清晨。她努力的抬起發沉的眼皮,覺得這個地方特別熟悉。
是這裏啊……她自己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在這個病房裏醒來了。
她轉著眼睛觀察四周,在自己的左手邊看到一個睡著的側臉。
他的頭發有些長了,未經打理的頭發柔順的貼著他的額頭垂著,有些蓋住了他的眼睛。可能是頭發弱化了他淩厲的臉部線條,此時呼吸清淺的他看起來竟然有些人畜無害,隻是再把胡子刮刮就更完美了。
顧傾城聽到衛生間的開門聲,她轉過頭去,是林蕊。
四目相對。
“木頭!木頭!木頭!!!”林蕊被突然的驚喜衝擊得隻記得叫顧兆博的外號,忘記說重點。
林蕊邊叫邊往病床方向走,到床邊時早已被她喊聲驚醒的慕永廷正眼神複雜的看著剛剛醒來的顧傾城。
慕永廷站在兩人身後,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像辯解,索性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