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想起來自己如今還病著,就更加納罕:“聖上不該過來的。我還病著呢。”
按照宮裏規矩,陸博是不許去有病人之處的。就怕過了病氣。
溫彤這樣問,陸博伸手就揪了一下她的耳朵尖兒:“朕要去何處,誰敢管?”
溫彤想了一想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就撇撇嘴心中腹誹一句。倒是忘記陸博揪她耳朵尖兒這樣親昵的動作都是忘記追究了。
看著溫彤神色,陸博就大概猜到了她心裏頭在想什麼,伸手又將那粉色的耳朵尖兒揉一揉:“嗯?愛妃最近是越發脾氣大了。怎麼,朕太寵你,你竟是膽子也肥了?”
溫彤被揉得耳朵發燙,忙扭頭閃躲告罪:“臣妾錯了,再不敢了。”
如此嘻嘻哈哈的笑鬧著,兩人都渾然忘記了彼此身份。張順悄悄拉著卷雲退了出去。
卷雲給張順倒了茶喝,悄悄問張順:“聖上這會過來,我們娘娘不會有麻煩吧?”
“就說過來喝了杯熱茶,不妨事。”一口子熱茶下肚,張順舒坦得眼睛都是微微眯了眯:“聖上不會讓娘娘吃虧的。”
畢竟如今放眼整個後宮,溫彤這裏在朱博心上,可是頭一份了。
“等到康妃喪事完了,沉月就撥過來給你用。”陸博鬧了,就收斂了神色,說起了正事兒。
溫彤聽了這話就是一愣,而後就蹙眉:“沉月給我?這……合適嗎?”
“你留著用就是了。”陸博坐下慢慢喝茶,話還沒說完先命令一句:“窗戶關上。”
溫彤就隻得將窗戶關上了。
陸博這才又說下去:“沉月也是宮裏的老人了,用起來趁手,也可放心。”
溫彤意外看陸博,而後誠心誠意的道謝:“多謝聖上。”
陸博這樣替她著想,她既是有些受寵若驚,又忍不住的是覺得……詫異。
陸博什麼時候,竟是如此的體貼細心起來?
溫彤忍不住又看了陸博一眼。
陸博神色淡然,好似什麼也沒發生。
喝了一盅茶,溫彤想起朱錦的事情來,就隨口一問:“藥的事情——”
“還沒消息。不過已是讓太醫院改開藥丸了。”陸博看了一眼溫彤,唇角慢慢泛起一絲笑來。
隻是那笑卻是冷酷陰鷙的:“先不必打草驚蛇。”
溫彤聽了這話,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突然換了藥丸是這個緣故,太醫院過來送藥,調侃臣妾怕苦,臣妾還有些糊塗——”
陸博看溫彤,悶笑一聲:“怎麼不怕苦麼?我還當你怕苦。”落雲軒的蜜餞少得特別快,提起藥溫彤神色都是不對的。
溫彤雖是怕苦,但也從未曾和人說過,此時被陸博戳破,一下子就不自在起來,咳嗽一聲:“臣妾何曾怕苦了,聖上瞎說什麼?”
陸博輕笑一聲,擱下茶盅:“朕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