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爵竊吻(1 / 3)

佑爵竊吻

劉皇後已然走出了他們的視線之外,穆瑾寧擰著眉頭,轉向佑爵的方向,她輕聲質問:“殿下,你準備冷眼旁觀到什麼時候?”

一道爽朗的笑,從佑爵的喉嚨溢出,他笑,仿佛是覺得可笑之極,笑的身子都俯下去,半響才停止,他過分隨性的狂笑,卻讓穆瑾寧的眉頭越深。

他笑著擊掌,好不容易才坐正了身子,神態不掩狂妄:“本殿隻是覺得,看你跟她鬥嘴,很有趣。”

“氣惱了皇後,殿下也可以縱容?”穆瑾寧實在看不透他,他的喜怒在外,太過張揚,可有時候,她似乎又覺得佑爵深不可測。她沉心靜氣,她走到他的麵前,直直望入那一雙因為笑容而宛若彎月的狹長眼眸,困惑不解地詢問。

“本殿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別人高不高興,別人生不生氣,本殿隻知道,及時行樂,自己高興開懷不就得了?”他不屑一顧地回複她的疑惑,雙手覆上穆瑾寧的肩膀,他的笑容讓他顫動了身子,也因此而傳到了她的身上。

他毫不在意,將“別人”這一個漠然的稱謂,加在自己的繼母,也就是當今的劉皇後身上。

穆瑾寧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花,淺淺一笑,隨即別開視線去,若是世人都像佑爵想的這麼通透,自私一些,或許活的更痛快。

“殿下還真是隨心所欲呢。”

這一抹淡然的笑容,在佑爵的眼底一閃而逝,她到北國已經第二日,但他鮮少看到她放下心防的笑靨,以前在塞外養傷的那一個月,她從未對自己笑過,他把她看做是冰山美人,仿佛自己拿出所有本事,都無法對她逗趣,讓她開懷。

或許那段時日,當真是穆瑾寧最壓抑的過去。

她原本就是姿容出色,雖然不妖嬈,卻也是清麗脫俗的,她笑的時候,仿佛一個世界都笑了,他根本無法抑製自己的嘴角隨之上揚。她的一句平凡的調笑,卻也讓他的情緒無端轉好,仿佛根本不介意半個時辰之前,彼此的爭執,不歡而散。

“本殿真的覺得,父皇撒手人寰,對本殿也是一件好事。如此,才能活的盡興。”他噙著笑意看她,言下之意,仿佛厭惡極了被人管問的生活,漫不經心的口吻,依舊有些輕佻。

穆瑾寧側過臉望向身邊的男人,他雖然身為一國太子,說的卻是無人敢說的話,似乎也毫不懼怕有人在這上麵做文章。

他不虛偽,並不想自己用孝子的頭銜,換來世人的尊重。

會意一笑,他舒展了身子,長長舒出一口氣來,揚聲笑道。“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為何?”穆瑾寧不懂他毫無來由的感慨,她在佑爵的眼瞳之內,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因為你不是笑了嗎?”佑爵伸出手指,戳戳穆瑾寧柔軟的酒窩,他指腹之下花瓣一般嬌嫩光華的肌膚和軟膩觸感,卻不經意讓他的心頭,生出了別樣的悸動。

他的舉動雖然不是刻意,但她的眼神閃爍,被他戳中的酒窩,似乎也有些火辣的感覺,她移開視線,故作自若。“殿下,別總是拿我說笑。”

佑爵微微眯起眼眸,這個女人總是讓人無法狠心殘忍,因為慘痛的過去,她在塞外把自己封閉在罪域之中,沒有過過一天的舒服日子,冷若冰霜,從不對別人打開心扉,不過是懲罰自己。他斂去心中的思緒,一抹邪肆的笑意突地在眼底升騰綻放,他以手肘輕撞身邊的女子,看她的粉唇再度上揚,說話愈發放肆不著邊際。

“以前在塞外見到你的時候,說實話,真讓人挫敗,本殿如此英俊不凡,器宇軒昂,你如何能不對本殿生邪心動邪念?若你動了手,反正本殿也是一個孱弱不堪的病患,早已生米煮成熟飯,也不必要你經曆這麼多周折。”

聞到此處,他的風趣,卻再度讓穆瑾寧忍俊不禁,她看旁邊無人,才悄聲說道。“少往臉上貼金了……”

“在別的女人眼底,本殿就是金子做的,怎麼在你眼裏,本殿是一塊石頭不成?”他自然而然地攬住了穆瑾寧的肩頭,扳過來她的身子,要她愈發靠近自己,他俯下俊臉,笑意讓他看來宛若春花一般絢爛妖嬈,眼底的神色,卻仿佛不是說笑,更像是難得的認真。

一抹嫣然笑意,在她的臉上愈發盛開,彎唇一笑,默然不語。或許鐵石心腸的,原本就是她,男人……英俊或是醜陋的男人,在她的心裏,卻統統都是一樣的。

“可惜了,當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原本本殿就在想,似乎不對你的清譽負責,顯得本殿太過小人。”佑爵突地想到了什麼,連連歎氣,麵色染上幾分刻意的愁緒,更讓穆瑾寧不禁笑出聲來。他將她的肩膀摟的更緊,望著那一張嬌美的容顏,壓低嗓音,輕聲說道。“你看看,如今老天都幫我們,讓我們重聚,多麼難得啊……以前在大聖王朝本殿做事太隨性,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聞到此處,穆瑾寧不禁怔住了,在大聖王朝佑爵拿李暄的事來開玩笑,當下以她的處境,她的確慌亂悲傷的失去了所有頭緒。佑爵生性古怪,她也是才知曉他的身份,生怕他自作主張慣了,毀掉她的全盤計劃,也不過一念之間罷了。他在秦王府內穿堂入室,更惹來秦王的懷疑,她自然會生氣,更不願跟佑爵有太多的牽扯。

她望著他赤忱的眼底,無聲點頭,再過不去的坎兒,她也已經邁過了。對佑爵,也自然沒有隔夜仇。

“那個……叫李什麼的人如今怎麼樣了?”佑爵一掀華服,紅色身影在穆瑾寧的眼底一閃而逝,他仰天,靜默了許久,才開了口。

穆瑾寧的眼神一暗,她想到李暄為她做的犧牲,若說是人情債,她救過他一回,他還了她一次,他們兩個,彼此再不相欠。她釋懷輕笑,柔聲說道。“他養好傷了,已經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

“那就好。”

佑爵盯著穆瑾寧的雙眸,她的黯然盡數落在他的眼底,唯獨他不曾看清,到底這個女人的心中是否還有那個男人。

“夫妻相處,在於包容,反正不管以前中意你的男人有多少,本殿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夫妻?”穆瑾寧有些不快,低聲抱怨,唯獨在無人的地方,她才可以不顧佑爵的身份,哪怕頂嘴鬥氣,也不用追究之間的規矩。

“忘性就這麼大?”佑爵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麵前,俊秀麵龐幾乎要跟她的麵容相互貼著,他看著她被惹惱的模樣,他口無遮攔自然會讓她有些情緒,但說來也奇怪,他就是喜歡看她被惹惱的模樣,有氣又不便發到他的身上來。他眸光一閃,仿佛街巷之中的浪蕩公子哥,壓低嗓音,輕聲勸慰。“他把你送到北國來可不是給本殿添置一個貼身丫頭,你我……遲早是這麼一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