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嘶吼,握著刀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仿佛下一秒她就會不小心割斷自己的頸動脈。
所有警員都倒吸一口冷氣,不知道誰突然大喊了一聲:“都站在原地別動!別再靠近刺激她了!”
可就在所有人真的都停在原地的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少年卻走出了人群。
他雙眼通紅的看著女人,同樣顫抖的雙手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
所有人不禁將原本落在女人身上的目光轉向少年。
他是瘋了嗎?
都說了別去刺激女人了,他居然還往前走?
認出少年的人也是忍不住低咒了兩句。
這孩子就是平時被慣得胡鬧慣了,根本體會不到現在的情況有多緊急!
然而少年就像聽不到他們的責罵,也看不見他們的憤怒和鄙夷,依舊在朝著女人靠近。
最後在女人衝著他嘶吼‘別過來’的時候,少年一把拽掉了頭上的棒球帽,狠狠摔在了光潔的地磚上,然後手指著女人大吼:“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著!”
不止是眾人,連女人都被少年的話鎮住了。
一時有些錯愕的盯著少年,竟忘了反應。
“有的人想活著卻沒有機會,你卻在這兒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少年依舊在嘶吼:“你以為你的命是誰的?你又憑什麼拿你的命去威脅別人?”
“我……”
唐平臉色緊繃,在女人注意力轉移的瞬間抓住機會猛地撲了上去。
右手準確無誤的握住了刀刃,即使女人已經很快反應過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卻已經傷不到自己分毫。
圍觀的眾人楞了一秒,隨即一擁而上。
疼!
唐平癱坐在地磚上,背靠著牆壁,已經鬆開的手正在滴著血。
唐平大腦一片空白,除了鑽心的疼,他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林顯和景起跑到大廳的時候,唐平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
看著地磚上大片的血跡,景起臉色緊繃,目光低沉的可怕。
對他來說,唐平早已不是下屬那麼簡單,他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家人。
一名女警小跑過來,滿頭大汗的看著景起問道:“景隊,那個女人情緒很激動一直吵著鬧著要見老天,老天是你們組抓回來的,您看……”
景起扭頭看向林顯,目光複雜,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林顯嘴角緊抿。
老天老婆出現的時機太過詭異,也許,還是不讓他們見麵的好。
但她一直這麼鬧……
“要不,讓他們見一麵吧。”景起說:“反正咱們的人在旁邊看著,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水花來。”
“旁邊絕對不能離開人。”這是林顯的底線。
上午十點,太陽像被蒙上了一層麵紗,天色依舊灰蒙蒙的。
女人被帶進了審訊室,四名民警在旁邊守著。
門外的走廊窗邊,林顯點燃了一根煙,然後將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了景起。
景起笑了笑,伸手接過也點燃了一根。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景起說。
林顯吐出一口煙霧,抬頭看了看遠處天邊:“聽說昨晚商業街發生了爆炸,是意外嗎?”
隨著她的嘶吼,握著刀的手顫抖的愈發厲害,仿佛下一秒她就會不小心割斷自己的頸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