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被人挖走的。”
身後突然傳來尤立農沉冷的嗓音,姚希猛然扭頭。
似是看出了姚希眼中的不解,尤立農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我昨天來過,那個時候眼球還在。”
……
養豬場是以二層小樓模式建造的,每間豬舍麵積大約在十五平米,而發現屍體的豬舍就在一層的最裏處。
水泥地麵上布滿了泥土腳印,有的已經幹涸,有的殘留泥土還很新鮮,證明就在他們來之前不久還有其他人進來過。
“現場已經完全被破壞了。”景起眉頭緊蹙,語氣不善:“腳印指紋都沒有采集的必要了。”
林顯微微點頭算是認同了景起的說法。
好在屍體被砌的牆麵附近還算幹淨,大概是進來的村民還是心有畏懼,因此並沒有靠的太近,隻是在豬舍門口遠遠的望了眼。
林顯大麵積掃了一眼,隨即將手伸到景起麵前,輕聲道:“你帶鞋套了吧?”
口袋裏隻有兩副鞋套,景起和林顯自然而然的套在自己的鞋上走了進去,隨行民警隻能等在門外,看著他們走到那半麵牆前。
牆體應該是在挖屍體的時候被推倒的,磚塊兒淩亂的散在周圍,毫無規則可言。
“林顯,你看。”景起突然指著牆體殘破的邊緣出聲。
林顯抬頭看去。
原本該是鮮紅色的磚塊兒卻出現了大麵積顏色加深的現象。
“應該是屍體流出的血浸泡住了這些磚塊兒。”林顯沉聲道。
景起皺了皺眉:“這麼大的出血量?”
林顯沒出聲,小心翼翼的踩著那些磚塊兒緊貼著牆壁,探頭朝裏看去。
牆壁中間是空心的,隻是由於采光問題,裏麵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有手電嗎?”林顯回頭看向門口處焦急等待的民警們。
“有有有。”
看著遞過來的手電,林顯一開始對他們不滿的情緒終於有所緩和。
筆直的光束照進牆縫中央,林顯微眯的雙眸猛然一頓。
本該平整的磚麵上竟有無數道劃痕,劃痕很淺,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景起就站在林顯對麵,自然也看見了那些劃痕。
抬頭,沉聲道:“像是指甲劃痕。”
“賀高明被埋進牆裏的時候還活著。”林顯的聲音很冷,跟他此時的表情一樣。
“屍檢報告上說死者是被鈍器擊打頭部,造成顱骨粉碎性骨折而死亡。那他被埋進牆裏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死了啊?”景起想不通:“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沒死,那他既然能在牆上留下這麼多劃痕,說明是有掙紮的過程的,怎麼還會被砌在牆裏呢?”
那些劃痕深淺不一,說明死者並沒傷到不能動的地步!
那在正常情況下,死者該掙紮反抗的不是嗎?
“隻有一種解釋。”林顯戴著橡膠手套的右手緩緩伸進牆中央,再抽出來的時候,中指和食指間竟捏著一小節指甲碎片,冷眸微眯:“要麼是屍檢報告出了問題,要麼……死者是自願被活埋的。
“是昨晚被人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