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3)

岑字的最後一筆即將落下的時候,從民政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嘶厲的刹車聲。像是急速翻滾著的車輪,瞬間得到了阻力,被迫使著快速停了下來。白梓岑幾乎能想象出,蠻橫的刹車阻力在水泥路麵上留下的那一道刹車痕,突兀而深邃。

因著這一聲刹車聲,岑字的最後一筆未能落下。

當白梓岑打算再次將筆尖落在簽名處時,突然有人從背後衝上來,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裏的簽字筆硬生生地從她的虎口處奪走——

她下意識地回頭,卻見到了她難以想象的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梁延川。

他不似平常那般沉著冷靜,反倒是有些狼狽。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大約是得了風吹,有些無端的淩亂。眼底的烏青正自然地向白梓岑展示著,他應當是一夜未眠。

白梓岑站起來,震驚卻又羞愧地看著他:“你……你怎麼來了?”

她麵對他的時候,永恒的手足無措,永恒的蒼白語句。大概是因為,連她自己都不太明確,該以什麼樣的麵目對著他。

原本計劃好的領證儀式被打斷,饒是曾兆這麼一個性格溫和的男人,也是無法忍受的。他暴躁地拉開椅子,站起來,連帶聲線都是躁怒的:“梁檢,今天是我們倆領證的大好日子,不知道您是有何貴幹?!”

曾兆知道白梓岑和梁延川的那一層關係,因此,當梁延川出現的時候,那一份不安感,便開始躁動了。

梁延川絲毫不顧忌曾兆,反倒是將他當成了一個透明人。梁延川一句話都未說,隻是神情冷峻地走向白梓岑,然後在距離她約莫三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他目光灼灼的盯住她,瞳孔雖是因熬夜而變得渾濁,卻依舊銳利無比。他也不顧曾兆的慍怒,隻是欺身上前,微微啟唇:“白梓岑,我和你曾經有過一年事實婚姻的經曆。在法律上,我們仍然算是正式夫妻。”

他繞過白梓岑,將那張婚姻登記表攥了起來。他指尖清幽地敲打在申請人簽字的那端,毫無規律的節奏,像是威脅,又像是不屑:“如果你現在簽下這個字,我可以立即以重婚罪將你們告上法庭。然後……”他瞥了曾兆一眼,微微笑著:“然後將你和你的奸夫一起送入監牢。”

“梁延川你他媽在說什麼?!”曾兆徹底被激怒,險些就要衝上去跟梁延川幹一架。幸好,白梓岑製止了他。

麵對曾兆的怒火,梁延川倒是顯得平靜許多。

他隻是輕蔑地勾著唇角,伸出食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太陽穴,笑道:“曾董事長,用你僅存的理智思考一下,襲擊公務人員,這等罪責,想必是你用多少錢都難以逃出責罰的。說不定蹲個十天半個月看守所,又或是一年兩年。”

“兆哥,你別生氣……”白梓岑壓低了聲音,在曾兆耳邊說了一句。

大約是她湊在曾兆耳邊的親昵動作刺激了梁延川,又或是,她的那一聲兆哥,讓梁延川惱怒頓生。他竟是走上前,狠狠地將白梓岑從曾兆身邊拽了出來,聲線慍怒。

岑字的最後一筆即將落下的時候,從民政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嘶厲的刹車聲。像是急速翻滾著的車輪,瞬間得到了阻力,被迫使著快速停了下來。白梓岑幾乎能想象出,蠻橫的刹車阻力在水泥路麵上留下的那一道刹車痕,突兀而深邃。

因著這一聲刹車聲,岑字的最後一筆未能落下。

當白梓岑打算再次將筆尖落在簽名處時,突然有人從背後衝上來,扼住她的手腕,將她手裏的簽字筆硬生生地從她的虎口處奪走——

她下意識地回頭,卻見到了她難以想象的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梁延川。

他不似平常那般沉著冷靜,反倒是有些狼狽。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大約是得了風吹,有些無端的淩亂。眼底的烏青正自然地向白梓岑展示著,他應當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