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轉頭對李公公道:“內務府準備好公主回行的事物沒有?路途遙遠,別在路上病著了。”
“一切事物慈慶宮早就命內務府備好了。”李公公道,神色有些低沉。
皇帝一愣,隨即歎氣:“母後一定很傷心,這一回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麵。”
“皇上別憂心,來日方長,總能再見麵的。”李公公勸道。
“若朕當年在朝中能說上話,必定不會讓她遠嫁。”皇帝深沉了一會後便恢複過來:“罷了,今日可有大臣覲見?”
“沒有,您封印了,他們也都閑了,隻要不是要緊事,樞密院都能自行處理。”李公公道。
皇帝點點頭,轉頭去看坐在床邊的閆清,卻發現閆清眼睛都睜不開了。
李公公忍不住笑了:“王爺熬了整整兩日,確實累了。”
皇帝示意他小聲一點,李公公立馬噤聲。
可閆清還是醒了。他本就沒睡熟,隻不過一不小心就眯了眼而已。
“你去睡吧,不用守著朕。”皇帝道。
閆清眨眨眼,清醒了些。
“可兒臣要守著您吃藥。”閆清有些踟躕。
“王爺去歇息吧,奴才幫您守著,一定看著皇上吃了藥才行。”李公公勸道。
閆清確實是撐不下去了,便不再堅持,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閆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皇帝的神色漸冷:“昨夜南朝王與宸王可有進宮?”
李公公眉頭微微一凜:“進宮了,因為太後有懿旨,所以沒能進來,隻站了會就走了。”
皇帝嗯了一聲,道:“去查查,宮裏是誰給南朝王報的信。”
“奴才這就讓人查。”李公公頷首。
閆清一覺睡醒,外頭的天已經黑了。
裹著大氅從屋裏走出去,嗬氣成霜,發現外頭半空飄著晶瑩的東西。
下初雪了。
閆清走到廊下伸出手,幾朵極小的雪花落在指尖。
“王爺可別在風口裏站著,灌了雪身子發熱,進屋了就得風寒了。”李鬆在閆清身後提醒道。
閆清將手縮回大氅裏,問道:“父皇睡了麼?”
“睡了,屋裏燒著地龍,王爺進屋去吧。”
閆清進了皇帝的屋子,裏頭留有一兩根燭火。
閆清來到皇帝的床邊,用捂熱的手探上額頭,果不其然,皇帝又開始微微發熱了。
昨夜皇帝發了高熱,今早就退熱了,退得太快,所以半夜極有可能反複。
“去打盆熱水來。”閆清道。
李鬆趕緊去打了盆水,閆清用帕子沾濕絞了敷在皇帝的額頭上,等帕子涼了再換下。
反複許多次,整整一夜後,皇帝額頭的溫度才恢複了正常。
閆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帕子扔回銅盆裏。因為一直在滾燙的熱水裏浸泡,閆清的手都紅了。
李鬆一整夜都在換水,也是累得不行。
“王爺,還換水嗎?”李鬆端起銅盆問道。
“不換了,等太醫來。”閆清搖頭。
天亮後,太醫來請脈,皇帝的病情果然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吃兩次藥就能下床出門。
皇帝又轉頭對李公公道:“內務府準備好公主回行的事物沒有?路途遙遠,別在路上病著了。”
“一切事物慈慶宮早就命內務府備好了。”李公公道,神色有些低沉。
皇帝一愣,隨即歎氣:“母後一定很傷心,這一回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麵。”
“皇上別憂心,來日方長,總能再見麵的。”李公公勸道。
“若朕當年在朝中能說上話,必定不會讓她遠嫁。”皇帝深沉了一會後便恢複過來:“罷了,今日可有大臣覲見?”
“沒有,您封印了,他們也都閑了,隻要不是要緊事,樞密院都能自行處理。”李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