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跟在付月身後,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山峰,饒是林濟也借著月光看了許久,才認出此處乃是藥峰,林仁來藥峰幹什麼?難道傳授林仁劍法的那位高人就躲在此處?
眼見付月已經開始上山,為了避免被發現,林濟又與付月拉開了十幾丈的距離。他跟在付月身後,小心翼翼地扒開漫山的野草緩慢地前行著……
……
付月雖然五識敏銳,但林濟的小心仍然躲過了她的知覺,在知道嚴蕻和王大壯乃是由此峰摔落後,付月便決定親自來查探一番。
來到峰頂後,付月才發現,藥峰的正麵與其餘諸峰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背麵卻如同被刀削了一般,是一麵高達數百丈的垂直山壁!
此處便是鬼濺涯?
付月沿著鬼濺涯慢慢地往前走著,隻要一想到嚴蕻和王大壯兩個凡人,被逼著下到這般危險的崖邊采摘藥草,便覺得悲從中來。
幼年時期,他們二人喊自己老大,但是作為老大,在他們被帶走時,卻隻能憋屈地躲在地底張望,一直以來,付月都對十姓村的孩子們有一種莫名的愧疚之情。這種愧疚之情,隨著年歲的增長,越發在心底泛濫,自己過得越舒坦,想到那群孩子時,便越覺得難受,似乎那群孩子被帶走,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若是當初不去探什麼草原,若是在草原裏看到兩名修士時便遠遠地躲開,若是當時勇敢地站出來承認那兩名修士的死亡與自己有關……若是……若是……若是有這麼多若是,十姓村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呢?付月在心裏癡癡想著……
鬼濺涯下,黑魆魆地一片,時不時地便往上吹來一陣冷風,吹得付月心情極度低落。
空氣之中,傳來了一陣淡淡的火燒紙張的氣味,付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這麼晚了?有人在峰頂燒紙?
好奇之下,付月朝著氣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多遠,果然發現不遠處亮著一處火光,付月向前靠近,將身子藏在了一塊巨石後麵。
十丈開外的地方,火光明滅之中照耀出兩張臉龐,一名少年長得明眸皓齒,白白淨淨,另一名少女身形高挑,宛轉蛾眉,倒也亭亭玉立。
“陸易?”付月心裏暗暗吃驚,他已經認出了那名少年,正是在無忌宗山門時重逢的故人。
而陸易身旁的那名少女看著也有幾分眼熟,付月細細辨認之下,才認出,這名長得明豔動人的少女竟然是當初十姓村的張翠娥!
是了,那日陸易說張翠娥也測出了修仙資質,並且修為比陸易還高,此時也至少是一名外門弟子,那兩人一邊燒著紙,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付月順著風聲豎起耳朵細細聽去。
“嚴蕻,大壯,今天是你們的忌日,我跟翠娥來看你們倆了,”陸易將從鎮子上買來的黃紙一張一張地丟入火堆之中,“這些錢,你們拿著用,生前命不好,死後在那邊可要吃好穿好……”
遠遠地跟在付月身後,也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山峰,饒是林濟也借著月光看了許久,才認出此處乃是藥峰,林仁來藥峰幹什麼?難道傳授林仁劍法的那位高人就躲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