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逃跑?”
“沒有!”
“哼,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似你這等懦夫,如何有資格將她的名字寫在你肮髒的日注上?”
說完這句話後,段川向前走了一步,他出劍了。
並非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將劍刺出,而是向前走的這一步,便是他的劍。
這一劍,呈扇形覆蓋住了付月所在的數十丈範圍,空蕩蕩的空間之中,突兀地出現了數百把劍,有的劍懸在付月的頭頂,有的劍指著付月的眉心,有的劍悄然躲在付月身後,有的劍離付月的咽喉的距離不足一丈……
這突兀出現的劍不僅封鎖掉了付月有可能逃跑的幾條路線,甚至將付月可能閃避的幾個方向也全然封死,然後靜靜懸停在各自的位置上,站著不動的付月已經能感受到來自這些劍上的噴薄劍意,但她沒有動,不是不能動,而是不必動。
一襲紅衣站在了付月的身前。
“住手!”那襲紅衣說道。
“搖光,你為何要護著他?”段川有些不解,有些失落。
“那你為何要殺他?”
“我沒……”
“一出手便是這等殺招,還說沒有,若我不出現,誰能擋得住?”穆搖光憤怒地看著段川。
“我沒想殺他,隻想傷他。”
“斷胳膊還是斷腿?這與殺他有何區別?”
“你在質問我?”
“我隻是在問你。”
“明知道答案還要問,便是質問,他在你心裏比我還重要?”
“我不想比較,但不論是今日,還是往後,你都不許殺他!”
段川不明白,看這出俗劇的其餘修士也不明白,他們聽說穆搖光在知道林仁暗戀她後,曾提劍去到七十三峰教訓林仁,為何這時卻又死死護著他?
躲在穆搖光身後的付月苦笑一聲,真有意思,自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小白臉。
“你喜歡他?”段闖不相信這個這個事實,聲音有些微微顫抖地問道。
“胡說八道!我如何會喜歡他?”穆搖光將‘他’字的尾音揚得很高,聽起來便有一絲鄙夷之意,讓正安安靜靜當小白臉的付月很不開心。
“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能殺他傷他?”段川放下心來,語調恢複了平靜。
“因為他喜歡我,因為你也喜歡我。”
段川皺眉想著這句話的含義,這算什麼理由?憑什麼林仁喜歡你,我便不能殺他了?
付月卻聽懂了,心想,真是個清高的女人啊。
“誰都能殺他,但你不能殺他,誰都能傷他,但你不能傷他,因為這樣很幼稚!”
方才段川說付月幼稚,這才沒多久,便被穆搖光數落幼稚,雖然被罵了,但段川並無任何不悅,因為他也終於明白了穆搖光的心思。
這是一場俗劇,他是男主角,但穆搖光卻不想當女主角,她不想演這場俗劇,不想成為挑起兩個男人戰鬥的女人,不想成為旁人口中的“紅顏禍水”,說清高也好,說臉皮薄也好,她隻是不願背負議論,不願成為別人的談資。
“你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