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想,隻以為是自己方才說的話將小冤家給欺負狠了,惹得她傷心,心底禁不住有些悔——自己也算是一把年紀,好端端的,真不該去欺負一個小姑娘的。
此處不遠便有一座涼亭,皇帝帶著她過去,拉她坐下,這才半蹲下來,平視著她,道:“是在生朕的氣嗎?”
不等青漓答話,皇帝便繼續道:“方才那些話,朕隻是逗逗你罷了,無甚惡意的,你若是生氣,隻管說出來,朕同你致歉便是……”
他若是凶一些,不假辭色一些,將皇帝的架子擺出來,青漓或許還不會這樣難過,偏生他待自己這般溫柔,卻叫青漓愈發不舍,心中也愈發難過了起來。
她覺得鼻子有些酸,心裏頭也難過,不想再看見皇帝,便別過了臉去。
皇帝溫聲細語的同青漓說了幾句,她卻絲毫不搭理,到最後還別過臉去了,正無計可施之際,卻瞧見她眼睛裏頭潛藏著的淚光。
不知怎的,那顆冷漠已久的心,一下子便軟了。
他湊到她麵前去,語氣溫柔中暗藏一絲擔憂:“小祖宗,到底是怎麼了?”
青漓隻聽他的聲音,便愈發覺得難過,眼眶也愈發酸,她輕輕仰高了脖頸,隻盯著一側的那樹玉蘭花瞧,卻依舊悶著頭不做聲。
皇帝沒什麼哄女孩子高興的經驗,無奈而擔憂的看她一會兒,卻順著青漓目光,望見了涼亭一側那樹滿身春光的玉蘭。
他站起身,走了過去,伸手自那樹玉蘭上摘了一朵潔白的花,又彎下腰,動作輕柔的簪到她發間。
皇帝道:“這樣好的天氣,連玉蘭花都這般明媚,你若是不高興,豈不是憑空辜負了?”
青漓總算是有了一點反應。
她轉過臉去盯著皇帝,怏怏不樂的將那朵花自自己發間取下,心道你現在說得好聽,將來還不定會娶多少花呢。
她想到這裏便覺生氣,心底還摻雜著淡淡的委屈,眼睫不滿的輕輕眨兩下,便將那朵玉蘭扔到了皇帝麵前去:“這樣明媚的花,陛下還不知道送過多少人,我才不稀罕。”
青漓這話說的嬌氣,語氣也是不在意的,一雙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皇帝,十足的小姑娘心思。
在她心底,也是有著小小期盼的——他要是出言否定,那該有多好。
可惜,叫青漓失望了。
她這句話說出去許久,皇帝也隻是神色淡淡,瞧不出什麼異樣,目光沉靜的落在她麵上,卻一言不發。
青漓的手指蜷縮在衣袖中,不安的攪了攪,目光中的光彩,似乎也黯淡了下去。
她好容易才鼓起來的勇氣,像是陽光下的七彩泡沫一般,見光之後沒多久,便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什麼都沒說。
太難堪了,青漓想。
她正心口生涼的時候,卻見皇帝伸手到她衣袖處,將她那兩隻攏在裏頭的小手捏住了。
他的手寬大,她的手嬌小,交疊在一起的時候,竟也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皇帝一想,隻以為是自己方才說的話將小冤家給欺負狠了,惹得她傷心,心底禁不住有些悔——自己也算是一把年紀,好端端的,真不該去欺負一個小姑娘的。
此處不遠便有一座涼亭,皇帝帶著她過去,拉她坐下,這才半蹲下來,平視著她,道:“是在生朕的氣嗎?”
不等青漓答話,皇帝便繼續道:“方才那些話,朕隻是逗逗你罷了,無甚惡意的,你若是生氣,隻管說出來,朕同你致歉便是……”
他若是凶一些,不假辭色一些,將皇帝的架子擺出來,青漓或許還不會這樣難過,偏生他待自己這般溫柔,卻叫青漓愈發不舍,心中也愈發難過了起來。
她覺得鼻子有些酸,心裏頭也難過,不想再看見皇帝,便別過了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