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皇帝對於她的嬌羞性子深有感觸,知她不會輕易應允,此刻被拒絕了倒也不吃驚,出奇的不曾糾纏,隻道:“你既不願,朕也不強求。”
他這番輕輕放過的姿態,委實是高潔的緊,同之前那種得理不饒人的狼一般的纏擾截然不同,直叫青漓都疑心皇帝是不是換了個人、
“在你心裏頭,朕成什麼人了,”皇帝被小姑娘狐疑目光看的一笑,轉過眼睛去看她,道:“半分你的意思都不肯顧,隻圖自己快活?”
——嗯,在我心裏頭,你明明就是這種人,虧得你有自知之明。
青漓在心裏頭念了一句,再細思皇帝這般言說,忽覺有些愧疚——自己好像把他想的太壞了些,總是信不過他,委實是不應該。
“再說,”她正暗地裏心生負罪感之際,卻見皇帝伏在自己耳邊,輕聲道:“朕也不必急在這一會半刻。”
在青漓受驚小兔子一樣的眼神裏頭,他眯著眼,別有深意的笑道:“妙妙,你那雙小鴿子便是飛的再高,到最後,還不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青漓麵紅難掩,直欲滴血,一雙美目氣鼓鼓的瞪著他,羞得連話也說不出。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朕就說是大了,果然不曾有錯,”皇帝一麵拿唇去親她麵頰,再度添了一句:“——之前似小桃子,現下似小鴿子。”
青漓活了兩世,還不曾見皇帝這般口裏頭成日沒個正經的人,偏生臉皮生的厚,再無恥的話也能冒出來。
她憋得臉都紅了,卻始終說不出什麼話來,瞪著他麵容許久,忽的福至心靈:“之前見時天氣涼,我衣衫穿的厚,你怎麼看出來?”
”——在浮煙山那夜?”
青漓有些說不下去,隻瞪著他,斷斷續續道:“那夜在竹樓……你做什麼了……”
“大晚上的能做什麼,” 皇帝故意逗她,道:“自然是睡覺了。”
他明知道自己問的是什麼,卻故意這樣糊弄,青漓羞於將話問出來,急的不行,說話就更加卡頓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皇帝枕著自己胳膊,側著臉看小姑娘,恍然一般道:“——是不是偷偷摸了幾把?”
他這話說的輕浮,青漓氣的狠了,話說不出一句,眼淚卻劈裏啪啦往下掉。
皇帝一下子慌了,連忙抱住小姑娘哄:“妙妙,妙妙?好姑娘,快別哭,朕是逗你玩的,當不得真。”
青漓眼淚不停,也不理會皇帝,隻推開他下榻,整理好衣裙便抬腿往外頭走。
小姑娘哭成這個樣子,皇帝哪裏能叫她這樣走,忙不迭過去抱住了,低頭去親吻她臉頰,安慰道:“妙妙別氣,朕隻是同你玩笑,當真沒別的意思。”
青漓不搭理他,隻推他環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你放開,我要回家。”
皇帝手臂紋絲不動,溫聲道:“才過來多久,便急著回去,都沒同朕說幾句話。”
“你總是欺負我,”青漓淚眼瞪著他,聲音都在哆嗦:“壞死了!不要理你!”
“好好好,”皇帝輕輕安撫小姑娘,道:“都是朕不好,妙妙打朕出氣,好不好?”
青漓別過臉去,自己擦了淚,不理他。
皇帝見她態度有所鬆動,心下安了幾分,抱起她坐回塌上,道:“是朕不好,口上沒個遮攔,惹妙妙生氣
……朕向妙妙致歉,好不好?”
青漓嘴唇緊抿,合上眼不看他,更不理他。
“妙妙,好歹說句話,”皇帝見她如此,竟覺有些沉不住氣的擔憂,在她耳畔道:“——你不說話,朕心慌的厲害。”
青漓惱他嘴上輕浮無度,隻一言不發。
小姑娘性子是真的軟,硬起來時也是真的硬,許是因著身處內室,空氣流通不暢,皇帝心裏頭生出幾分無力,背上竟有些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