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芸暮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看了眼渭北世子,渭北世子一下子就慫了,連忙改口:“不不不,我倒覺得他是惱羞成怒才離開的,不然若是對你沒意思的話,就應該待到我們先走他才走。”
路芸暮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看似很閑適的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子的。”
渭北世子:“……”
…………
路芸暮在與渭北世子分開後便回宮,卻在準備回到王宮之時,馬車停了。
“何事?”
馬車外的車夫道:“回稟姑娘,有人攔住了馬車,似乎是信候君身邊的小廝。”
聞言,路芸暮心中一喜,臉上露出了笑意,但下一刻撩開簾子之時,卻是一副平靜的表情。
“去問一下,為何要攔住我的馬車。”
“喏。”車夫下了馬車,上前與那小廝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路芸暮看似很平靜,但心中卻是很急切的想要知道公子玉為何忽然攔住了她。
車夫回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與路芸暮道:“二姑娘,那小廝說信侯君邀二姑娘到醉月樓一聚。”
路芸暮看了眼公子玉的馬車,便見公子玉從馬車上下來,想了想也從馬車上下來,與車夫道:“我去與信侯君說幾句話便回來。”
說罷便往公子玉走去,公子玉的小廝和車夫很自覺的走到了一旁。
在公子玉三步之外停下了步子,微微皺眉問道:“不知信侯君要與我說什麼要去到醉月樓說?”
公子玉臉上向來溫和的笑容淡了些,道:“確實有些話要與你說。”
穩住,定要穩住,決然不能叫公子玉覺得她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子。
涼涼的蹙眉,不喜道:“信侯君有什麼話便直言,未央城中我與你的傳言已經夠多了,我並不想再添一筆。”
路芸暮把一個忘了情以後聽到自己和一個男人的流言蜚語苦惱不已的女子演得淋漓盡致。
公子玉聞言,微怔。
“有什麼話,還請信候君盡快直言,我須要趕回宮中。”
公子玉的笑容淡去,緩緩的搖了搖頭:“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便失陪了。”話落,路芸暮便轉身。
心在滴血。
她越發的喜歡這個人,拒絕的時候真的想要抽自己一巴掌。
上了馬車,放下了簾子的時候路芸暮勾起了嘴角,果然是有效果了。
公子玉看著路芸暮的馬車經過,半響有些晃神。
“公子,要回去了嗎”小廝再三的斟酌,還是問了一聲。
“走吧。”方才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攔住了路芸暮的馬車,隻是想這麼做。
公子玉有些無法直視自己的內心了。
當初他並不否認對魏王有所好感,可到了路芸暮這裏,之前明明就是心如止水的,為何演變到了現在這般,看到她和渭北世子在一起的時候,竟覺得有些刺眼。
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一聲,他隻怕是早就對這個狡黠的女子有意了,隻是他自己一直不肯相信,造成如今這種局麵的是自己,又能怪得了誰?
自煙雨閣之後,兩人再也沒有再見麵,路芸暮縱然想見公子玉,但奈何找不到理由,若是忽然出現,隻會讓公子玉懷疑,現在所有人知道路家二姑娘對公子玉沒了那意思,而了解情況的也都以為路芸暮服用了離思。
知道真相的目測現在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本人,另外一個便是狼狽為奸的渭北世子,為了到最後不被逼著娶路芸暮,渭北世子也是豁了出去。
時至今日渭北世子還是跳了一個坑之後再往另外一個深坑去跳,還是他親眼看著路芸暮挖的坑,本來一直都以為是用來埋的是公子玉,她明顯就是用來埋他的。
大抵是路芸暮已經忍耐不住了,未央城中傳出了渭北世子為了娶到路芸暮,在聽到路家二姑娘說不想遠嫁之後,提出了成婚之後一年在未央城中待半年的時間,可要知道渭北世子遲早會接手渭北,成為渭北侯,作為渭北侯,一年中在未央城中待半年,已然是非常大的犧牲了。
作為這傳言中的主人公,渭北世子:……
他、沒、說、過、這、種、話!
若是真的說了,他親爹還不打斷了他的腿!
渭北世子索性也不解釋了,任由路芸暮自導自演,他就靜靜的看著她能作到什麼時候那公子玉才會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