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不成,那兩個死士一前一後咬舌自盡,和之前幾名刺客一般,絕不留口被審問。
“有人來接我們了。”人群裏突然爆發出一道喜極而泣的聲音。
幾近絕望崩潰的人們不約而同的看著大門,他們聽見刀劍交加的擊打聲,還有慘烈的尖叫。
這些聲音漸漸激烈,又越來越低。
緊接著是水潑在燃燒的木頭上,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我們有救了!”一張張灰頭土臉的麵上散發著由衷的喜悅。
一身鎧甲的婁金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中眾人麵前。
“快送陛下回宮。”李公公尖銳的嗓音響起來,陛下呼吸越來越微弱了。
魏闕也不耽擱,立刻命人將皇帝抬起來,呼啦啦的人群湧過來,想和皇帝一塊走,跟皇帝在一塊一定是最安全的。
婁金擰眉,外頭還亂的很,這麼多人走在一塊,還得分出兵力和時間照顧他們,到時候耽擱了皇帝的傷勢,免不得要被人做文章。
“諸位稍安勿躁,此刻外頭形勢不妙,諸位出去恐怕會被殃及,眾將士要保護陛下,不敢耽擱,恐不能妥善照顧各位。
還請各位暫且留在此刻,本王會派重兵保護,等風波結束,在護送各位回府。”
魏闕一番話軟中帶硬。
“誰敢耽擱陛下回宮。”李公公厲喝一聲,某種程度上,他比任何人都在乎皇帝的性命,皇帝在,他就是威風凜凜的大總管,皇帝駕崩了,他算個球。
無人敢攤上這樣的大罪,且火勢已經熄滅,可到底還有些不滿和驚恐。
現下也沒人有時間考慮他們的心情了,李公公催命似的催著趕緊走。
落在後頭的魏闕臨走前,抱歉的看了一眼宋嘉禾。
“萬事以陛下為重,我們在這稍等一下也無妨。”宋嘉禾對他笑了笑。
本就有些不忿的人聞言,訕訕的摸了摸臉。以宋嘉禾身份都不要求離開,他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再說了,世人都知靖王愛重她,有她在這,他們頓覺放心不少。
魏闕對她點了點頭,旋即大步離開。
薑寨帶著手下與皇帝帶來的禦林軍激戰,憑著人數優勢,將禦林軍節節敗退,他也趁機拿起鐮刀收割敵對黨派的朝臣。
此時此刻,魏閎站在慶郡王府最高的山頂涼亭上,整個慶郡王府都在他的俯瞰之下。
望著不遠處的滾滾濃煙,魏閎臉上含著淺淺愉悅的笑容,燒吧,殺吧,都死得幹幹淨淨了才好。
這會兒,魏廷已經上了黃泉路,就是不知他的好父皇與魏闕如何了。烈火焚身之痛,就是他送給他們的大禮。一瞬間他想起了也在喜堂內的魏聞。
魏閎笑容凝滯了一瞬:“天家無骨肉,九弟,下輩子莫要再做皇家人。”
“殿下,您看!”
循聲一看,魏閎看見了街道上密密麻麻猶如蝗蟲一般的士兵,看清旗幟之後,魏閎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抓住扶欄。
他死死盯著街道,莊家人,莊家人在哪?援兵都來了,他們在幹嘛。
慶郡王府內一邊倒的局勢在第三方勢力加入之後,瞬間我那個另一個方向傾倒。
就連遠處的濃煙也消散了。
魏閎赤紅著一雙眼,派出去打探的人還沒回來,父皇死了嗎?魏闕死了嗎?那個屋子裏關著魏家所有成年的皇子,隻要都死了,他就贏了。
“殿下,您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護衛焦聲催促。
魏閎不甘的望著喜堂的方向,咬著牙往山下走:“走。”行動之前,他就準備好了退路以防萬一,山坡裏有一條地道可離開慶郡王府。
江山初定,部分勢力對魏家的態度模棱兩可,魏家強,他們就臣服,魏家弱,他們便桀驁。
他過去後,那群人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造反,到時候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大哥這麼急,要去哪兒?”魏闕似笑非笑的出現在魏閎麵前。
魏閎的臉登時變成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