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啊,好久沒見了。”
並不是所有的賓客都不會做人,其中一個略微年長的,笑著和喬曼打招呼。
“到這裏來,讓姨看看,怎麼瘦了?”
當著大家夥的麵,喬曼麵不改色順著桌子走了大半圈,走到那人跟前,角度正好與宗傲楓對了個正著,順勢朝宗傲楓看去。
那哀怨的兩眼不偏不倚落在紀夏青眼裏,讓她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那個當著眾人麵打她巴掌潑她酒的喬曼去哪兒了?
那個叫人綁架她差點殺了她肚子裏孩子的喬曼去哪兒了?
她順勢看了眼宗傲楓的神情,卻見他怔怔地盯著喬曼看了兩眼,然後低下頭,然後又繼續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
不知怎麼的,心裏就冒上一個詞,奸夫淫婦。
宗傲楓分明就舍不得喬曼,就憑他剛才看喬曼的心疼表情,哪怕一閃而過,也被她看在眼底。
“喬曼,坐到我這裏來。”
宗傲楓那桌的宗老爺子忽然開口,慈愛喚道。
這區別對待還真有點明顯了,在眾人麵前是他準孫媳婦的紀夏青,他隻淡淡打了個照麵,什麼都沒多說,對喬曼,卻心疼她沒位置坐。
紀夏青雖然明白宗老爺子這麼做的用意,也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位,心裏卻還是有些發沉。
不等喬曼朝自己投來炫耀的目光,她朝身邊宗薇輕輕道了一句,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喬曼隻是裝個可憐賣個乖,就有這種效果。
如果她是真的想嫁進宗家,隻這一招就被喬曼殺得片甲不留,沒等喬曼動手,她就已經自亂陣腳。
跳梁小醜的角色,她還是少做為妙,也沒這必要。
正巧她胃裏又有些不舒服,在隔間裏蹲了許久,無聲地幹嘔,難受得眼淚都湧了出來。
出來洗臉的時候還沒人,等抽紙把臉擦幹,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廁所門口,倚著門框盯著她,毫不遮掩眼中的諷刺。
“我承認上次是我做得太過火,可那是你應得的。”
喬曼嘴角漾起輕蔑的笑意。
“今天如果是我換做你,不用別人多說就趕緊走,免得之後發生的事會讓你更加難堪。”
紀夏青透過麵前巨大的鏡子,麵無表情和她對視。
“看來你父親關你禁閉的時間還太短,他今天怎麼沒來?你是偷偷來的,還是怎麼?”
“我要來還需要偷偷摸摸?”
喬曼的笑立刻僵在臉上,氣急敗壞的開口。
“你……”
“該怎麼做我自己心裏清楚得很,不用你來提醒。”
她立刻打斷喬曼的話,抬高了聲音壓住她音量。
“這筆賬,我會清清楚楚記得,我不報複你,並不代表我紀夏青是好欺的。”
說完,淡淡瞟了喬曼一眼,快速和她擦肩而過。
沒走幾步,喬曼果然追了上來,尖細的高跟鞋在光可鑒人的磨光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紀夏青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和她多做糾纏,加快腳步走到席間坐下。
她是打算走,正因為不想再和喬曼做沒有意義的鬥爭,更為了能讓宗傲楓和喬曼有更多獨處的機會。
沒有勝算的仗,她不想打,她也答應了宗傲楓今天絕不鬧事。
而且宗老爺子在場,她不能讓宗家第二次在眾人麵前失去顏麵,後果她不敢想象。
意興闌珊吃了幾筷子東西,她正打算悄悄離席,屁股還沒離開凳子,眼角餘光卻瞄見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走到自己身旁。
“怎麼就吃這麼一點?剛剛暈機了?”
他體貼彎下腰湊到她耳旁輕聲問道。
“沒有,可能是早上吃多了。”
她想起以前和誰說過這麼一句類似的話,這麼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她自己憋不住抿起嘴笑了一聲。
一邊下意識離他的臉遠一點,不知道他忽然來這麼一出是想幹嘛,剛剛還冷著臉不想和她說話的樣子。
“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出去吃,吃完我們就走。”
他依舊死皮賴臉地湊過來,順勢摟住她的腰,柔情似水道。
“阿楓哥哥。”
身邊的宗薇滿臉賊笑湊了過來。
“你要帶你媳婦兒去哪?”
“要你管。”
宗傲楓白了她一眼。
“帶我媳婦兒去法國休個浪漫的過年長假,難不成你想跟著?”
說完,真的摟住紀夏青的腰就將她帶了起來,往自己那桌走過去。
坐在宗老爺子身邊的喬曼原本是笑著的,看見宗傲楓摟住紀夏青的親密動作,臉立刻變得鐵青,死死瞪著紀夏青。
“怎麼了?”
宗老爺子抬頭看向他們二人,眼神有意無意在紀夏青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前些天我跟法國一個代理商談妥了一個案子,就在這幾天要去,明天北京有大雪就走不了了,所以今天下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