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娘嬌嗔一聲,賈璉甜言蜜語的,話鋒一轉,說:“這……這也不好,因著我手上沒錢,若是帶你私走,恐讓你受委屈。”
袁姑娘說:“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倒是想怎麼的?”
賈璉好像正中下懷,壓低了聲音,有些鬼祟的說:“好妹妹,你聽我說,為了能與你長相廝守,我算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就算是天打雷劈,也是願意的。”
袁姑娘聽他甜言蜜語,就說:“你快說,羞死人了,別瞎摸了。”
賈璉低聲說:“這麼著,好妹妹你看,那林大br爺,一臉快不行的樣子,不如你就做做樣子,答應了你姐夫,與那林大br爺訂婚……”
他話還沒說完,袁姑娘立刻嬌嗔說:“你……你說什麼話兒!竟然把我推給那個老男人!你……”
武曌本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兒,聽到這裏,頓時眯了眯眼睛,心想原就想教訓教訓這個袁姑娘了,隻是沒得空,如今她倒是撞上來了?
賈璉繼續鬼鬼祟祟的說:“我怎會把你往火坑裏推呢?隻是圖謀我們的事兒罷了!好妹妹你想想看,林大br爺怕是隻有一口氣兒了,天天用那些名貴藥材吊著命,我看啊,決計撐不過今年,你假意和林家訂婚,把他們哄得嚴嚴實實的,林大br爺可是從二品的大官兒,還兼著巡鹽禦史,那油br水,你能信他們林家清清br白白?隻是沒露br出來罷了!到時候如果林如海……一命嗚呼了,林家那白花花的銀子,還不都是你這個主母的?到時候我們拿了錢,遠走高飛,我疼你一輩子,好不好?”
武曌聽著,就知道賈璉是看上了自己家的錢,把袁姑娘當成沒見過世麵的傻妞哄了,可偏偏袁姑娘真的沒見過世麵,遲疑了一下,說:“可……可是我看那林大br爺,日日用著名貴藥材,比前些好多了,若是他不死,我可怎麼辦呢!”
賈璉陰測測一笑,說:“嗨!能怎麼辦,咱們給他加點藥,不就行了?”
袁姑娘還是害怕,說:“若是被郡王知道了怎麼辦,那可是一條人命呢,還是從二品的大官兒!到時候擺不平!”
賈璉笑著說:“好妹妹,這話兒說的,郡王br還能一輩子住在林府了?他的事兒完了,就要回京複命了,等郡王走了,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袁姑娘還是猶豫,賈璉卻哄著她,賈璉可是萬花叢中過的人,討好女人的法子也多的是,袁姑娘頓時被哄得心花怒放,兩個人差點就在假山旁邊苟且上,幸而有打更的過去,那兩個人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武曌這才從小亭子走出來,她身上凍得有些涼,不過麵上的冷笑才更是滲人,看著賈璉和袁姑娘跑走的方向,心裏冷冷一笑,還把算盤打到林家頭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武曌其實心裏早有了成算,麵上幽幽一笑,就準備時機成熟,讓他們窩裏鬥,不怕看不成好戲。
翌日武曌醒來,並沒有著急去找袁姑娘和賈璉的晦氣,讓紫鵑將北靜郡王的披風拿過來,昨日裏已經漿洗過了,隻是昨天陰雨連綿,因此沒有幹,今兒倒是幹了,便裝在錦盒裏,先給郡王把披風送過去才是正經。
武曌帶著丫頭們出來,正好看見了在院子裏活動筋骨的林如海,武曌還想早上去省林如海呢,不想就在這兒碰上了。
林如海看見武曌,那叫一個高興,連忙迎上去,林如海的臉色越發的好轉了,也越發有氣力了,看起來精神也不錯,笑著說:“早上寒,該當多穿些才是。”
武曌答應了,看起來很懂事兒似的,林如海又說:“這是什麼?一大早去哪裏?”
武曌這是要去還披風,林如海一聽,臉上頓時變了好幾層色,又是歡心,又是憂愁,又是苦惱的,看的武曌眼皮一跳,總覺得林如海的表情十分複雜,可能是……想歪了。
果然就聽林如海幽幽的歎口氣,說:“女兒,你老實跟爹爹講,你是不是……對那郡王十分中意?”
武曌一聽,心裏果然一聲,果然林如海是想歪了,這什麼事兒,八字沒一撇,根本不著邊際。
武曌還想讓林如海別瞎想,結果那瞎想的人物兒倒是自個兒來了。
就聽腳步聲而至,兩人一抬頭,隻見北靜郡王今日穿了一身絳紫色,墜銀邊兒的寬袍,因著天氣冷,肩上披著一圈毛領的銀白色披風,腰束四指寬玉帶,頭戴絳紫色玉冠。
平日裏北靜郡王穿的顏色十分樸素,不是白色,就是銀色,如今穿了一身絳紫,整個人出挑的仿佛是從畫中走出,高挑俊美的讓人屏氣。
林如海不由暗暗去打諒北靜郡王,心想,女兒的眼光是好的,隻是……也太好了,郡王的門楣未免太高,女兒這性子,若是真的嫁過去,怕不是要受委屈?
武曌可不知林如海心裏一下子打出老遠的盤算,見郡王來了,便低垂著頭,因著武曌清楚,別看這張俊美無儔的王爺一臉隨和溫柔的模樣,其實心裏的城府深著呢……